李蘅远看了会,窗外就朦胧起来。
芝麻进来道:“娘子,窗口冷,把窗关上吧?”
李蘅远摇头道:“风不大,没有潲雨,这样挺好的。”
说完打了个哆嗦。
芝麻知道她不愿意被束缚,以前是在屋里呆不住,现在每天看,出不去,就得在窗口,不然会心烦。
她道:“奴婢把小炉子拿进来,给娘子煮茶吧。”
李蘅远微微颔,正好看到白居易的诗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蓦然就笑了,怎么这么巧。
翻到下一篇,是叫做兵车行的篇幅。
忽然,提着铜壶的小婢子顶着雨从台阶下跑上来,将铜壶放在廊下,出去不久的芝麻在跟她交代着什么。
李蘅远将扣在案子上,一下子就站起来:“就说忘了什么事,自己怎么这么没良心呢?”
她念叨着,走回到卧房,手伸到枕头底下一摸,摸出一把匕,那个为她当了一刀的小婢女不知道伤好了没有,怎么还没来找她。
李蘅远将匕放回去,到了厅里正要遇见提水进来的芝麻:“娘子,怎么不读了?”
李蘅远道:“你记得一个烧水的婢女不?我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了。”
烧水的婢女可多了,水房两个,李玉山院子里还有专门烧温汤泡澡的,也有四五个。
芝麻摇摇头:“不知道娘子说的是哪一个,哪一个婢子都不熟悉。”
芝麻只知道干活,要问人事,还得问桃子。
李蘅远对她摆摆手,这时奶娘和汤圆一起进来了。
李蘅远忙问奶娘道:“钱嬷嬷将账册给您了吗?”
一脸沉重的奶娘站到李蘅远面前,想了想才道:“娘子,钱嬷嬷给了婢子人事账册,别人婢子还没看,就看厨子的,有四个已送给了四房,两个送了三房,老太太小厨房本来一个,就在四小娘子回来当天,又送去一个,这个应该是给四小娘子的……“
她还没说完,李蘅远眸光沉下去道;“李梦瑶刚回来那天我不是把钱嬷嬷都关起来了吗?谁送的。”
奶娘道:“如此看来,就是钱嬷嬷之前就答应好的,那厨子本来也不是咱们院子呆长的,婢子查了一下,好像是谁送来孝敬娘子的,刚来两天,这样送走,娘子正好也没吃惯他的饭菜,便现不了。”
李蘅远想到了萧掩,萧掩说送个厨子给她的,莫不是把萧掩给她的厨子送了李梦瑶?
李蘅远怒气上脸,伸出手:“账册上可有说明?”
奶娘将册子递给李蘅远;“这本就是厨子的账册,只有姓名和登记,哪里来的,到没有写清楚,这些人情来往,应该还有另外的账册,不过婢子还没看到。”
李蘅远接过账册翻了翻,这些年,她共用过厨子不下百人,可怎么会连十个人都挑不出来?
她举着账本给奶娘看:“这么多人,都辞了,走了,送人了?没有能成事的?”
奶娘突然抬头,李蘅远浓眉凛起:“您有什么话,还要瞒着我吗?”
奶娘十指收拢,听声音能听出她的紧张:“娘子,婢子也不敢相信,这里面十个只有三个可能是厨子,其余的,怕厨房烧水摘菜的,都分到厨子账目上了。”
“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这样记账?”李蘅远不解的看着你奶娘,随即心中一动,道:“您是说,他们是归类道厨子这个账本里,还是他们的职务,就是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