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啊,不然危险了!”小黑龙看着纪潇潇又加了一道蓝光,急得跳脚。
正在此时,小白龙睁开了眼,一手中指抵住拇指,食指竖直,一手摊掌向上,口中念念有词,见天降祥光,阵中生出十四根紫色法线,或对角相连,或中位相连,四方神兽镀一身金光,震出那两道蓝光,纪潇潇后仰吐出一口血来,咳着拭了拭唇边血迹,见赵居延匆匆赶来,幽幽一笑,微不可察。
“叫我来,是看你表演的?”赵居延对小白龙说。
小白龙起了身,睇一眼,小黑龙赶忙道:“刚才形势危急险象环生,我自作主张叫了你来,总要有人一起商量个对策嘛!谁知…我大哥说扭转乾坤就扭转乾坤的。”
“你给叶支支施的什么法术,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醒?”赵居延问。
“这……”小白龙欲答。
突传一声霹雳,四方神兽正齐力对抗阵眼上方的纪潇潇。她正咬破手指,轻弹几下,几颗小血珠融成一颗大血珠祭出,她微动双唇,血珠合九尾之力幻出股股紫气,注法力于伏影针内,将针压入阵眼,显出一汪紫。阵中顿生反噬让她身形不稳,猛吐了口血,缓缓跌落于半空中的云端。
“不好,”小白龙召出息神笛,亦升上半空,立于阵眼之上,将笛吹响。一股股蒸腾之气钻入阵眼中,覆上了一抹蓝,就见两种不同的颜色互相角力,一时胜负难分。随着时间的推移,局势在慢慢发生改变,紫色在一分一分地减少,蓝色逐渐占了上峰。
张一敞负手立于后门内,几秒钟前,他刚用纪潇潇惯使的勾魂针一招将影卫撂倒,登堂入室如入无人之境,而这般闲庭信步竟让他有了一丝未曾察觉的快感,毫无他之前预想的举步维艰。凭着记忆,穿厅堂入廊道转过几处拐角,上了楼,终是站在了叶支支的门口。
推门进去,叶支支安稳地躺在床榻之上。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有着相似境遇的女子,自言自语道:“我这算是同类相残吗?”说话时,手上却未见停顿,左手托背,右手托腿,将人轻松抱起转身便走出了房门。
许是听到的走动声太过轻微不似叶支支惯有的霸气外漏,原在房中妆台前照镜子的汪艳艳警觉地推开了一丝门缝往外看去。
再熟悉不过的瘦弱身影,低垂着眼帘,用柔和欣喜的目光注视着怀中的人,宽大的袖袍灌了风,天青色的衣带轻扬而过,小心翼翼且不容有失。
汪艳艳的指尖多了一层薄汗,轻触着门滑落下来,她知道自己看清了那怀中的人,抬手再去扶门,却扶了个空,跌坐了下来,门缝外一双岐头履悄然而至,驻足停留不过一秒,便尾随而去。她发抖的左手死死扣住抖得更厉害的右手,用牙咬着唇,踉跄着站了起来,从门缝里再往外看,转角处早无人影。轻推开门,深一脚浅一脚地追了出去。刚摸下楼,便看见有一人影拐过了花厅,她掐了掐虎口,等了一等,再赶了上去,前面小厨房里传出了低语。
“你要带她去哪儿?”那男子的声音低得模糊。
“这是我的事,你恐怕管不了。”张一敞似乎更有恃无恐,“不要乱动,匕首可没开眼!”
“你现在带走她还不是时候。”男子道。
“不是时候?我原以为你是来救人的,看来你是另有打算啊!”张一敞笑道。
“没有那本,你就不知道怎么从她身体里拿出法器!”男子道。
“什么?在哪里?”张一敞的声音在颤抖。
“有人已经回药王谷去寻了,不日定会带回!”男子笃定地说,“你不防等到那时再来!”
“你为何要帮我?”张一敞转念又问,“我凭什么要信你?”
“你自然可以不信我…”此话一出,一根墨绿色蔓枝自窗内飞出扎进了汪艳艳的发髻里,她浑身一麻,瘫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