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语懒洋洋地打个呵欠:“还请令指挥使离开的时候也像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家中老人年事已高,受不得惊吓,多谢。”
令明嘴角微动,终是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
凌不语脱掉鞋,重新躺在榻上,真是一个不让人安睡的晚上啊。
皇宫里,端木崇终于等到前来回话的令明,听完转达,他嘴角似带着一分笑意。
令明伏首,半晌没有动弹。
“好一个深藏不露的状元郎,原来是武双全。”
“陛下,属下与他未曾过招一招半式便输得彻底,甘愿受罚。”
“罚你什么?朕是那等不讲道理之人?你虽有轻敌但他内功深厚,你不是他的对手朕倒是欣喜莫名,一个不能自保的状元郎也非朕想要。”端木崇叹道:“他总能让朕意外。”
令明暗中松了口气,脸上依旧紧绷:“属下谢陛下不罚之恩。”
“你们说,这状元郎是不是长在朕的心坎上?朕要什么,他就能做什么,不论是老四的婚事,还是聂正的事,他就像钻进朕的心眼里,有心思,也有误打误撞,终究是合心意。”
方公公在边上笑道:“老奴觉得是陛下慧眼识珠,状元郎以后还有大造化呢。”
“就属你会耍嘴皮子,好了,令明退下吧。”
令明忙告退离开,待走出去老远,才望着天上的月亮叹了口气,真是,丢人!
待回到龙卫所呆驿所,副指挥使立马迎过来,见他神色不佳,说道:“这是为何?”
令明与他亲如兄弟,将今夜之事全盘托出,这人惊愕道:“祖越大师唯一的弟子居然是状元郎,看上去八竿子打不上关系。”
“早有听闻祖越大师曾收一徒,那人破解了他设的棋局才让他破例。”
“这脑瓜子聪明就是不一样,不愧是状元郎,可惜倒霉呀,偏是那反贼的曾曾孙。”
“你知道甚,依我看他如今倍得陛下欢心,以后进入朝堂也有可能。”
“罢了,罢了,你今夜吃这亏也不算憋屈。”
端木崇也批完奏折,想到凌不语还有这层身份,心下有些欢喜。
元昌国明面上不允许朝臣与江湖人士往来,但规矩是人定的,难免有漏洞,不说别人,就说四卫中就有不少出自江湖,功夫高超,岂能不用?
祖越大师的江湖地位堪比仙人,凌不语是他唯一的弟子,这重身份极具号召力。
他现在觉得凌不语不惧剥皮,若是将他的皮一层层褪去,总能让人意外。
对要用他的自己而言,俱是欢喜。
方公公见陛下心情不错,晓得是大计成功,又得了凌不语助力,关键这凌不语真是个聪明的,面对试探毫不畏惧,有一说一,毫无藏私,这种大大方方的态度才让陛下安心。
只是现在时辰不早,他正欲劝端木崇早些回寝宫歇着,外面有人来求见。
是李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称是贵妃染疾。
端木崇不禁于心中冷笑,她染疾叫自己过去有什么用,难不成他是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