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墉嘴里吃着小酥鱼,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随后回隔壁拎了壶好酒来,吃吃喝喝上了。
章萱萱这几日时不时从后院过来,有时来了客人,她还招揽一下,苏令晚见了也没管她,章萱萱再主动找她说话时,她也没再僵着,两人的关系稍有和缓。
这会儿,见程墉在店里吃吃喝喝,章萱萱将苏令晚一把拽到一旁,小声问:“这人怎么每天都来?”
苏令晚笑了笑:“他一个人,也不会做饭。”
说着,她拿着抹布开始收拾桌子。
收拾完后,坐在程墉对面,好奇地问他:“你这两日怎么这么闲?大理寺那边不忙?”
原本倚在柜台偷听两人说话的章萱萱一听‘大理寺’三个字立马走了过来。
“他是大理寺的官爷?”
苏令晚点了点头,程墉入了霍延正手底下的公职门,自然是大理寺的人。
见她点了头,章萱萱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她一屁股坐在苏令晚旁边,再看程墉突然顺眼不少。
被她盯着看的程墉浑身一抖,忙将身子往一旁侧了侧。
章萱萱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弄得程墉连酒都喝不下去了。
苏令晚好笑地问他:“上次的案子破了吗?”
“嗯!”程墉将最后一口酒灌进嘴里,“前日破案,老霍给我放两天假。”
苏令晚一听,忙催促道:“快跟我讲讲,谁是凶手?”
程墉恰好也吃喝好了。
于是,让苏令晚给他泡了杯茶来,他一边喝着茶一边缓缓道来。
苏令晚听着,唏嘘不已。
余监察史嫡子余钱,也就是死者,京城典型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当街纵马整日泡在青楼,后院养了一群妾室还不知足,在路上见到哪家姑娘顺眼,直接抢回去当妾室。
心情好时,他还给对方家一点银子;心情不好时,半分钱不给,就像强盗,那些被抢占了女儿的老百姓敢怒不敢言。
毕竟之前有过一户人家报官,但不仅被余家压了下来,那家人也遭到了报复。
从那之后再也人敢反抗,这愈发助长了他的嚣张,横行霸道无法无天。
一提到余钱,附近几条街被他欺负过的人,哪个不痛恨?
苏令晚听说,前几日听说他被人掏了肺脏惨死船头,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看,这就是恶人的下场。
一年前,余钱看上了一个叫李杏的绣娘,打听之后听说无父无母更无兄弟姊妹就更嚣张了,于是在一个夜晚翻墙进了李杏的屋子,将其强了之后,见她哭得心烦,直接一脚踢出去,李杏当场吐了血昏死过去,余钱却扬长而去根本不管她死活。
李杏干活的秀坊见她好几天没来上工,便派人去找她,却见院子里空荡荡的,屋子里也没人,桌子上都落了灰,便断定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毕竟是无父无母的孤女,失踪前几天还有人关心几句,到后来李杏渐渐被人遗忘。
章萱萱也听入了迷:“李杏是不是被那余公子踢死了?”
程墉喝了口茶,慢吞吞地道:“没死,被人救了!”
“没死?”连苏令晚都很惊讶,“那她去了哪儿?难不成凶手是她?”
程墉故意卖关子:“你觉得呢?”
“哎呀你快说。”
“自然不是她,她被余钱玷污之后又踢了一脚,那一脚直接踢坏了她的肺脏,这一年一直靠汤药吊着命,连床都下不了。”
“啊?!好可怜”苏令晚忍不住心疼起来,“可不是她,那凶手是谁?”
程墉嘴里吃着小酥鱼,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随后回隔壁拎了壶好酒来,吃吃喝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