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桑宁按时去接景姝。
到了地儿,大概是她太积极,来早了,门口没几个人。
马车还停在巷子口,她闲不住便坐在门口的石墩子上,和看门的大爷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聊得正起劲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杨伯,值守期间不要随意和陌生人聊天!”
正呲着大牙和桑宁聊得正起劲的杨伯立马收了笑,认真地回道:“是,韩夫子!”
正背对着坐在石墩子上一脸不屑的桑宁,在听到‘韩夫子’的那一刻,眼睛一亮。
她屁股一扭,转身就对上了一张面瘫脸。
对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削薄的唇瓣微微一动:“这里是学堂大门口,禁止大声喧哗,会吵到孩子们听课!”
桑宁:“……啊对不起!”
她虽然愣了一愣,但认错态度还是好的,但对方却依旧板着一张脸。
“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他随后又拧了眉,“虽然杨伯年岁不浅,你是姑娘,按照规矩,理当是离得远些,这样在门口随意说话嬉笑,当真是……”
他顿了顿,在桑宁不敢置信的眼神下,脱出四个字:“伤风败俗!”
桑宁一下子从石墩子上站了起来。
她气得够呛,双手一叉腰,骂人的架势就上来了。
“你有病是吧?我不过是和杨伯多说了两句话,怎么就伤风败俗了?”她声音清脆利落,“我告诉你啊,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然我告你诽谤!”
韩讼冷漠地扫她一眼,一句话没说,抬脚就进了大门。
气得桑宁直蹦跶:“你给我等着!”
韩讼没回头,脊背笔直,一身黑色锦袍,透着不近人情的嚣张气焰。
桑宁越看越气,差点没忍不住冲上去掐他。
一旁杨伯见韩讼走远了,立马上前来劝桑宁:“韩夫子就这样,桑掌柜别生气,我们都习惯了。”
桑宁看他:“这哪来的怪胎?”
杨伯笑了笑:“韩夫子人比较……板正,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如此,并非针对你一人。”
桑宁气呼呼的不说话。
说好听点事板正。
难听点就是迂腐!
什么人呐!
桑宁气呼呼地又一屁股坐在石墩子上,心里忍不住暗道:就这么一个老古板,即便长得再好看,她也没兴趣!
不过,她刚才只顾生气去了,也没仔细打量他长相……
帅还是不帅?
到了放学时间,孩子们陆陆续续走出来,轮到今年刚上学的小孩子们,都是各自的夫子亲自送到大门口。
桑宁老远就看到了韩讼。
夕阳的余晖下,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
“空有副臭皮囊,内里坏透了!”
她站的位置太显眼,景姝一眼就看到了她。
开心地冲她招手:“小姨。”
韩讼顺着她招手的视线看过去,正对上桑宁瞪过来的眼神。
对方似乎十分不满他刚才的说教,一股怒火憋到现在。
但韩讼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坐在大门口,大声说笑,实在不合规矩。
一接到景姝,桑宁牵着她,转身就要走,可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令人不喜的嗓音:“景姝的家长请留步!”
桑宁脚步一顿。
她转身回头看向站在一米之远的韩夫子,冷冷出声:“你有事?”
韩讼:“景姝今日的背诵没过关,烦请家长回家好好监督,争取明日熟练背诵!”
这若是其他夫子,桑宁必定是毕恭毕敬地听教,并保证一定监督好孩子好好背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