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的旌旗挥动,第一通战鼓声响起。一众军士开始收束铠甲兵器。
再一声战鼓声起,五具投石砲车被推上。杠杆拉动、石块推上了砲位。
“哗!”“嗡!”城墙震动,被石块砸中的城垛附近徐州兵卒,也被震得气血翻腾。
一块石砲刚好砸到城垛后,腥臭的血液四处溅洒,一名仅十四五岁的徐州兵被同伴的脑浆溅了满脸,他惊惧地颤抖,手中长枪也掉落,这便是这个时代的壮丁。
一个什长赶紧将他拉到一旁,关怀道,“开子,当心一点,待会就在俺后面,不要乱动!”
叫开子的少年兵卒,言语间夹杂着战栗,不住点头,说道,“知道了,三叔。”
顾雍策马来到袁熙身旁,说道,“少将军,这几具砲车还当大用吧?”
“元叹,如此好东西为何不早早赶造出来。”郭嘉抱怨道。
“奉孝你不知,这是元皓先生他们新近征召来工匠赶制的。”
顾雍也不在意道。
这个事情袁熙是知道的,他特意吩咐过,在青州广泛召集能各类工巧匠,在军中也分出一部分兵士,去学做军中专职工匠。
“传下令去,能改进、造出一切军械者,都赏以重金,封官职。”袁熙说道,他不懂这些东西的制造,但重赏之下,还是能刺激那些工匠的,金钱能使鬼推磨不是。
旌旗再次挥动,砲车停止发砲。二十架云梯一字排开,接着缓缓地被兵士推动前进。
诸县县尉卞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他是当地士族豪杰之一,又受过陶谦大恩,所以倾尽全力守城。
这两天来,卞宫心中有不详的预感,他知道以诸县一地只能抵挡青州军一时,他组织者军民准备撤退,但青州军攻城很急,丝毫不给他准备的时间。
“油火、檑木,滚石!”卞宫呼喝道。
一般弓弩是不能对隐藏在云梯下面的士兵造成威胁的,只有放火烧,或放滚石砸,再不然等对方士兵爬云梯时,放箭射和放下檑木砸。
一个个徐州兵卒捧起剩余的石块,朝着云梯砸下去。
青州兵哪会坐等被砸,弓箭手闪到云梯后面,朝城墙放箭。
“嗖!”中箭的徐州兵因为捧着石块,一个重心不稳跌落到城下,摔成一堆血肉。
双方兵卒不停地互相攻击,掩护己方战友。
云梯后面黑脸短须,只有一边耳朵的中年将领管亥,亲自披甲持刀督促兵士攻城。
“都给老子压上去,少将军说了,先登城墙者赏十金!”管亥吆喝道。
青州兵早就被通告勇者有赏,并且破城可以分到官家府财货,这一番动员,使得青州兵鼓足干劲,虽然前面的同伴倒下,但血腥的刺激,财帛的诱惑,使得他们毫无畏惧地攀爬。
一个青州兵跃上城头,立即五个手持长戟的徐州兵,合力将他刺下城去。
那个叫开子的徐州兵喘着气,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前些时日周围的同村兵卒都照顾着他,但三日来那些人一天天变少。
那个什长赶紧将这个侄儿拉回背后,青州兵弩箭又射到。
许褚看得起火,请命道,“主公,让俺带人上去吧,保准一战能攻下城上。”
袁熙实在不愿意,自己的大将亲自冒险登城,虽然历史上许褚等人有过亲率兵登城的记载,但爬云梯攻城实在是危险,变数大得很。
在一旁待命的太史慈,闻言也请命道:“少将军,让某来掩护!”
袁熙知道太史慈弓马娴熟,有他在一旁配合,让他放心不少,于是说道,“务必当心!”
许褚、太史慈两人领命而去,来到城墙下。
许褚披着鱼鳞细铠,左手持盾,右手拿刀,快速冲向敌军城墙。
几个虎卫换过臂张弩,对城墙上徐州兵精确地进行压制。许褚带队,趁着这时迅速爬上云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