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韵压下心头怒火,不情不愿地维持着表面平和。
转头却对着迎春道:“你这奴才倒是皮实。先前挨了几巴掌,受了签指,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回栖梧宫,看来是受的教训还不够,如今又粗心大意,伺候不好主子了。”
“四公主多娇贵啊?哪能在这外头晒呢?”
孟韵话里虽说的迎春,可余光却一直在留意宴时锦的神情。
果不其然。
宴时锦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迎春也心虚地低下了头。
她在孟韵那儿吃点苦头不算什么。
孟韵如今拿出来说,却是明明白白地在打宴时锦的脸。
打狗都要看主人。
更何况宫里人皆知,宴时锦最是个护短的主儿。
如今她却连自己贴身宠婢都护不住,传出去只会惹人笑话。
“公主……”迎春退至宴时锦身后,极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她怕宴时锦气她的隐瞒。
更怕宴时锦怒意上头,做出什么事来。
如今她们可是没有靠山了。
宴时锦默了默,清澈的眼眸里雾气缭绕。
“孟韵,可是长姐特许你出来的?”
不提这还行。
一提这,孟韵就恨不得跳上去打人。
她爱慕薛尚之子已久,好不容易等到他家中为他选妻的消息。
宫里头却传来了一道禁足令!
虽则她和宴微霜关系极好,背后撺掇之人也并非长公主。
可若是要解这禁足令,难免会驳了宴微霜面子。
她好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提前解了禁足。
思及此,孟韵便连装都不想装了,阴恻恻笑道:“长公主仁慈,体恤我认罚态度诚恳,才不像有的人,阴毒得很。”
啧,搁这点谁呢?
论阴毒谁都比不上那位仁慈的长公主。
宴时锦凤眸微眯,声音清冷道:“哦?你还欠本宫一个道歉,就现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