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农兵大学毕业后,他被分配到了供销社工作,并在短短六年内升到了科长的位置,他这张能颠倒黑白的嘴巴功不可没。
这一番话,不仅往高喜德身上泼了脏水,还拍了领导马屁,最后还表达了自己对集体荣誉的维护,好一个根正苗红,思想进步的同志。
石记将茶缸子往桌上重重一放,“立刻开展对高喜德的组织审查工作!”
钱宝忠低下头,将唇角紧紧抿起。
都到最后一步了,他不介意做戏做的真实一点。
“散会。”他一声令下,十几个人都站起来准备退场。
门忽然从外被推开,众人都扭头看,是谁这么没规矩!没看到所有的领导都在开会吗?
本以为是哪个没有眼色的小员工,大家还想着等下哪个科室的科长要倒霉了,结果一个身穿白色短袖的男人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
“朱局长!”
石记连忙上前。
众人大惊,商业局的那个笑面佛怎么来了!
“您怎么来了?”
石记和他握手,心里却是在盘算,最近他们供销社有什么事情,值得让这位亲自登门。
想到钱宝忠的话,他汗毛直竖,难道是高喜德?
钱宝忠看到朱正标,也是心头一凛,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高喜德将举报材料交到这个人手里了?
但是他已经和海周乡的邮电局打好招呼了,没听那边说起高喜德这个人啊。
去年高喜德的老婆和他离了婚,家里只有一个病重的老婆子,他也找人看着了,并没有见她和其他人接触。
至于高喜德那些亲戚和朋友,在他出事后也都是避之不及;他特意安排过去的黄梅也说高喜德没有异常举动。
钱宝忠在心里将各个可能都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疏漏后,便眼观鼻鼻观心的垂头站在一旁。
朱正标松开了和石记握着的手,笑着道:“我有点紧急的事要宣布,刚好大家都在,那就不用再召集了。”
朱正标做到石记旁边的位置,示意所有人都坐下。接着他的视线在钱宝忠身上停留了几秒。
“钱科长,我们又见面了。”
在石记疑惑的目光中,钱宝忠笑得谦逊温,“朱局长,您好。”
“嗯,其实从昨天开始,我就不太好。”
朱正标道:“这件事刚好和钱科长有关,所以今天我特意来。”
他指着一旁的两名制服年亲人介绍道:“这是我们局监查科的同事,我们接到一些关于钱同志的举报材料,县领导十分重视,派我一早就过来处理。”
石记头皮炸裂,心里将高喜德骂了一通,脸上却笑着道:“朱局长,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其实刚刚钱科长也和我们汇报了关于有人在外恶意中伤他的事,说来也不怕领导笑话,这都是之前以为犯错被罚的一个员工,心怀怨恨故意打击报复。”
“哦?”
朱正标挑眉,“石记这么说,难道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石记连连点头,“没错。其实就在刚刚,钱科长拿出了那个员工的犯罪证据,我们正要上报局里,对他进行彻底调查。对于这种挖社会主义墙角的蛀虫,我们绝不姑息!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石记将那本泛黄的小笔记本递过去,“朱局长,您看,这就是证据。”
朱正标看着那本账本,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钱宝忠眼皮直跳,只听朱正标戏谑道:“真巧啊,我手里也有一本这样的账本,不过账本主任不是你说的那个员工,而是我们的钱科长。”
石记当即呆楞原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