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陈再一想。
照少爷现在的疯劲儿,哪怕没有许小姐旧伤复发这件事,哪怕真离婚了,但凡他要回头,许小姐躲到天边,都能被他抓回来再结一次。
“许留夏没事儿的,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他说不离就可以了,事儿是从我这儿闹出来的,我负全责!你跟我走,我花钱给你请最好的离婚律师,这个婚一定能离得掉!”
“原赤野!”宫洺呵斥一声。
就像是陆衍沉了解宫洺一样。
宫洺对陆衍沉的手段和残酷也很了解。
原家现在在陆衍沉眼里,和蝼蚁没什么区别。
赤野更是蝼蚁中的蝼蚁。
他去和陆衍沉硬碰硬,自己没好下场,还会连累整个原家,给陆衍沉对原家动手的理由。
“哥,我不会让许留夏一直被这种人欺负的!”赤野态度十分坚决,然后就要去抢老陈手里的行李箱,“给我吧,她不会跟你走了!”
赤野没能碰到行李箱。
看起来老实憨厚的老陈,轻松抓住了赤野的手腕。
脸上笑眯眯的,手却在用力。
赤野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疼得戴上了痛苦面具。
“这位是原小公子吧?我家小侄女很喜欢您呢。”老陈说着,看向脸色难看的宫洺,“宫先生,您弟弟不太懂事,您好好劝劝,我家少爷还等着太太回家一起吃午餐,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就不耽误了。”
说完。
老陈松开了赤野的手腕。
赤野脸色发白,作势就要冲向老陈和他打架。
许留夏往前一步,挡在了赤野跟前。
赤野的拳头差点没收住。
“少奶奶!”老陈惊呼一声。
宫洺眼疾手快的把赤野拽了回来。
“干嘛!我看见她了,收得住!”赤野试图挣开宫洺,“许留夏,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在帮你!”
“不用你帮,管好你自己吧。”
宫洺都怕陆衍沉。
何况一个赤野?
“许姐姐,这事儿是我没办好,等我安置好赤野,就去找陆哥。”
许留夏没再回答。
转身就走了。
“许留夏!”赤野眼里尽是做错事后的慌乱,大喊她的名字。
许留夏大步往前,没有回头。
“你在干什么?”宫洺紧锁眉头,“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赤野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家表哥,“我喜欢许留夏!”
宫洺愣住。
随后总是挂着狡黠笑意的脸黑了下来。
“你知道她是多璀璨的一个人吗?明明自己苦得要死,教那些聋哑小孩儿跳舞的时候,却笑得温柔又漂亮,春风化雨一样,看得人挪不开眼。她平时一副好脆弱的样子,可她敢单枪匹马冲到虎狼窝里去救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的小孤儿,砖头砸过来,她不管自己,用自己的身体去护着怀里的孩子!还有很多很多!”
赤野一口气说完,才开始喘气。
“你们不是总问我,到底想要怎么吗?”他双眼慢慢红起来,“就是这个,我要许留夏!”
那天在孤儿院救小贝壳的时候。
罩着赤野灵魂的玻璃罩,因为许留夏,悄悄裂开了缝隙。
他为她写的那首歌,字字句句像一把把锤子,彻底将玻璃罩敲碎。
被困在里面的蝴蝶,终于振翅而飞。
“你在找死!”宫洺脸色更难看了。
他觉得赤野在找死,但又觉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爱上许留夏……本来就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我本来也不想活,如果能用一条命,去换她想要的自由,我死得其所!”赤野毫不犹豫。
“中二!”宫洺很是无语,随后又认真的说,“赤野,许留夏刚才是在保护你,老陈可是满手鲜血的雇佣兵出身,他也是陆衍沉的心腹,你和他打,他能打断你全身的骨头,另外陆衍沉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