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特a班终于迎来了新学期的分座位,这次采取的是抽签模式,班主任一早就将写着所有人名字的纸条用箱子装好,并且带了过来。
“因为这个学期我们又多了一个新同学,总人数变成了单数,所以这次分座位会出现单人坐的情况,抽签结果原则上是不允许换的。”
“好了,现在念到名字的,一个一个上前抽签吧。”
班级最后,丁舒漫双眸紧紧地盯着那个小小的红箱子,神情关切,这种全靠运气的时刻,就是她赢温尔的大好机会,比如上次就是她分到了和陈许凛一起。
“陈许凛,你说咱俩还能分到一起吗?”
丁舒漫扭过头,圆圆的杏眼透出几分希冀,她在陈许凛面前总是百折不挠的,好似他的冷言冷语永远也无法令她却步。
陈许凛端坐在位置上,骨节分明的右手正翻动着页,他身上穿着斯顿高中的制服,身姿挺拔,眉眼冷峻,那双瑞凤眼此刻略微低垂着,有种不近人情的冷淡。
在他身上,总是能把矜贵二字体现得淋漓尽致,用丁舒漫的话来说就是,帅得让人腿软。
“丁舒漫。”
他忽然开口,嗓音低哑有磁性。
丁舒漫感觉自己心里有头小鹿正不停地蹦哒着,她忙不停地点头,“嗯嗯,你说,我在听的!”
只见陈许凛头也没抬,紧接着说了一句,“你吵到我了。”
哦,啪唧,小鹿撞墙上,死了,还死得透透的!
有那么一瞬间,丁舒漫甚至在想,陈许凛的嘴真该缝上,怎么专挑人不爱听的讲。
身后的对话,左渊一字不差地全听到了,他仰着下颚,神情随意,余光却不自觉飘到身边的人。
温尔今天把头发扎了起来,黛青色发带顺着发丝垂落下来,几许缠绕,风从窗外钻了进来,吹动了她的发梢,一晃一晃的,像是要荡到人心里才肯罢休。
窗外的阳光斜照着,枝叶轻轻随风而摆,浅淡的花香飘了进来,紧接着,零星的春意也跃然于纸上。
对于这次的分座位,在意的人很在意,而不在意的人也确实毫无所谓。
温尔恰巧就是这样的人,她很多时候都是一种随遇而安的淡然,不管对方是谁都改变不了她的想法和作风。
身后是临时被安排单独坐了两天的陈许冽,他目光落在前方纤细的背影,忽然似有似无地感叹了一句,“好想和我们温尔做同桌啊。”
他的声音不算很大,但是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这话一出,众人心思各异,丁舒漫的反应最直接,她习以为常地翻了个优雅的白眼。
她就知道,小跟班就是小跟班,没什么出息,唯一的区别可能是从要和温尔说悄悄话的胆小鬼变成明目张胆的粘人精。
左渊冷哼一声,然后特意回头瞥了一眼陈许冽,“那你想得可真够多的。”
谢子都离得有点远,听是听见了,但因为和温尔有点距离,也不好找她说话,只能眼巴巴又惨兮兮地看着她。
陈许凛眉眼低垂,视线落在上的字,他指骨分明的右手捻着页,画面有种别样的赏心悦目,谁也没注意到,这一页停留的时间似乎长了那么一点。
至于池妄,他今天也缺课了,行踪不定的冷酷孤僻人设依旧不倒。
身为当事人的温尔大概是最淡然的,她甚至还能抽空想,这样一句话,绝不可能出自于其他人嘴里,只会是陈许冽。
余华在《第七天》里,写过这样一段话,“我在情感上的愚钝就像是门窗紧闭的屋子,虽然爱情的脚步在屋前走过去又走过来,我也听到了,可是我觉得那是路过的脚步,那是走向别人的脚步。直到有一天,这个脚步停留在这里,然后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