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吓得立刻低下头,祈祷宫时砚没有看见她刚刚的所作所为。
宫时砚望着女孩副缩成一团胆小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
捏住她肉肉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恬恬,既然睡不着,我们……”
恬恬心里的警铃大作,打断宫时砚接下来的话:“我困了,要睡觉了。”
说着还往他怀里拱了拱,打了个哈欠,以证明她真的困了。
殊不知她的脸颊恰好划过了宫时砚的喉结,呼吸也尽数洒在他的脖颈处。
此时男人盯着她的狭长双眸里情愫翻腾汹涌,微动的喉结联动着心口泛起难抑的痒。
他把怀里的恬恬圈的更紧,侧脸贴在她柔顺的发丝上,静静感受她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的敲进他心里。
其实,他现在仍旧会为女孩当初的离开而感到害怕。
梦里也会反复出现当初她过机场安检后,头也没有回的决绝背影。
没有等来预期的动手动脚,恬恬悄悄睁开双眸,去观察此时宫时砚的表情。
低低唤了他一声:“砚砚?”
沉浸在回忆里的宫时砚下意识的抬头看她,眼里都是迷茫和一闪而过的无措。
恬恬几天前从房的抽屉里翻找颜料笔时,在抽屉最底层的角落里,发现了一瓶治疗失眠的药物。
在最底下还压着一份就诊记录,起初她还心存侥幸,觉得可能不会是宫时砚的。
可翻开病历的第一页,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的名字,诊断结果竟然不是失眠,而是抑郁。
准确来说是抑郁引起的失眠。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恬恬能明显的感受到,自从她选择出国留学后,宫时砚变得患得患失起来,而且无时无刻像一根紧绷的弦。
现在她虽然回来了,两人也重新在一起,但他的那根弦却从没有放松过。
发现诊断时,她去过宫时砚就诊的医院,通过一些方式,在精神科见到了他的主治医生。
也得知宫时砚目前具体的症状,和解开了她的疑问。
为什么家里没有治疗抑郁症的药,而单单只有一瓶安眠药?
医生告诉她,病人对抑郁这个症状很排斥,不愿接受治疗也不愿让家人知道。
因此最后在病人的强烈要求下,仅仅开了失眠的药物给到他。
恬恬回家后,也查阅了很多与抑郁相关的资料,结合从医生那里得知的信息:
宫时砚会抑郁的原因,极大可能是因为她。
少年时倾尽所有的喜欢,最后换来的是别有用心的接近,这已经让人难以接受。
而宫时砚心里,还藏有一层对她的愧疚。
觉得那时候一次次拒绝见她,唯一一次的见面,他的冷漠还让她伤透了心。
他其实,一直都在怪自己。
那天过后,恬恬没有捅破这件事,宫时砚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不知道。
她照常和宫时砚撒娇,偶尔还会对他使使小性子,却也在无形之中,展现对宫时砚的依赖。
恬恬知道捂了那么久的伤口,不是一下子就能好的,她得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