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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贡4

宴会行至一半,乌棠就让君染先行离席,并请慕容宣去紫宸殿与君染话家常。 九月的夜风微微带着些许凉意,君染给慕容宣披了一件披风,扶着他往紫宸殿走,“爹,注意脚下。” “染儿,陛下待你可还好?” “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君染说的老实话,乌棠待他和以前确实也没什么区别,要是真的有区别,他反而要看轻乌棠了。乌棠喜欢的是他的人,孩子是‘锦上添花’,又不是因为有了孩子她才对他这般好。 “那就好。”慕容宣知道乌棠对君染有几分真心,就是不知道这份真心和荣宠能持续多久。 莫约一刻钟左右,二人便进了紫宸殿,君染屏退左右,要与慕容宣说些体己话。 “爹,您可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的事。”慕容宣摸了摸已经显怀的肚子,语气也温柔起来,“就是最近孩子闹腾得紧,搅得我心烦意乱睡不着觉。” 君染的目光在慕容宣腹部停留了一会儿,他依稀记得慕容宣之前说过,这一胎很是乖巧,怎么又突然闹腾起来了。“儿子明日叫太医院院正给您瞧瞧。” “你呀惯会小题大做,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必请了。” 君染坚持,慕容宣高龄孕子,多注意点总归是好的。“爹,忧思过度容易郁结于心,反而不利于胎儿成长,还是看看吧。” “浑说,爹能忧思什么?你可莫胡思乱想,现在好好安胎才是正经,前三个月尤其要注意,别大大咧咧的不当回事儿。” 君染静默了一会儿,“爹,姑母最近可好?” “都好着呢。”慕容宣岔开话题,“爹方才跟你说的,你可都记着了?” “嗯,儿子记着了。”君染颇为无奈道:“爹,那您现在总能告诉我表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吧?” “她可是进宫找你了?” 君染摇摇头,“爹,究竟出什么事了?您说出来,我们才能想办法解决啊。” 慕容宣皱着眉,语气颇有些不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别管了,让她自个儿处理去。” 自从六年前在云中慕容雪伙同陶竹一伙逼杀乌棠,君染就和她断了来往。他不知道当初那件事慕容雪参与了多少,慕容家究竟有没有卷入其中,他不想深究,也不敢深究。 虽然自那之后乌棠并没有重提旧事,也没有追究慕容雪的责任,但还是在慕容家的生意上耍了点手段,纵然没有赶尽杀绝,却也足以让慕容家元气大伤了。这还是乌棠看在之前慕容家在黄河水患一事慷慨解囊的份儿上网开一面,若真要深究,君染不敢再深想。 君染对慕容雪的感情十分复杂,慕容雪对他来说亦师亦友,毕竟那时候除了慕容宣,慕容雪就是对他最重要的亲人和朋友,他们一起走南闯北,虽然不至于出生入死,好歹也算是同甘共苦过了。他是真心把慕容雪当朋友的,可是被朋友利用和背叛的感觉并不好受。 因为自己的原因,连带着慕容宣也和慕容家关系不睦,君染有些过意不去。他是他,慕容宣是慕容宣,不应该混为一谈,让慕容宣夹在自己和慕容家之间,对他并不公平。 “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君染握住慕容宣的手,“儿子已经放下了,您也不必因此郁结于心。” 君染知道慕容宣放心不下慕容家,此番多半也是来探探他和皇帝的口风,“只要慕容家安分守己,做好分内之事,陛下不会过多追究的,您放心吧。” “染儿。”慕容宣忽然有些哽咽,“我儿真的长大了。”君染虽说是他的骨肉,可他到底心还是向着慕容家了。可能自从君染嫁入皇室,他们之间就已经隔了一道天堑,怎么跨都跨不过去了。 慕容宣走后,君染愣愣地坐在后殿,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但他并没有多少伤心。 父母和子女都是单独的个体,都有各自的生活,没有必要因为一层血缘关系就给彼此套上责任和义务的枷锁,非要强迫双方无条件的付出和给予。慕容宣是如此,更遑论慕容雪。他没有资格和义务要求慕容雪,是他过于狭隘了。 一更天左右,乌棠散了席宴回了紫宸殿,此时君染正在内室沐浴。 君染沐浴时一向不喜欢有人侍候,青竹只在室外侍奉,乌棠打了个手势,没让青竹发声,兀自往内室走去。 乌棠穿过屏风,就见君染双臂枕在桶沿上,靠坐在浴桶一侧假寐。 “乌棠,你回来了。”君染睁开眼,他认得出乌棠的脚步声。乌棠应了一声,一手拿过旁边的帕子,浸湿后慢慢替君染擦拭。 君染皮肤白皙,但因为长久以来锻炼,肌肤十分紧致,摸起来有些硬邦邦的。乌棠指腹划过君染的肩头,顺

着胳膊落在手腕处,“水凉了,起身吧。” 君染双手支着桶沿,毫无征兆地起身,沿边散了一地的水。浴桶仅有半人之高,君染就这么赤条条地起身,倒是叫乌棠白白赏了一副好春色。 “染郎,别磨蹭,快些穿衣,莫着凉了。” 君染看了乌棠一眼,大步一跨,就出了浴桶,从屏风后的架子上取了干布巾裹在腰间。乌棠解了外袍,随手扔在架子上,就着桶里的温水简单梳洗了一番。 “乌棠。”君染有些脸红,又不是没有水了,干嘛用他用过的,“你不嫌弃我。” “好好擦,擦干净再穿衣服。”乌棠看君染随便糊弄了两下就准备套寝衣很不满意,“不然就叫青竹进来替你擦。” “不要,我自己来。”君染闻声手上动作顿了顿,转过身不再看乌棠,慢吞吞擦了几下就套上外袍。 乌棠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又没往心里去,“以后沐浴都叫青竹他们三个伺候着,此事不必再商量。”君染拿着帕子正在绞头发,听到乌棠的话也没多说什么,兀自出了内室,没搭理她。 乌棠出来的时候,君染正躺在榻上看一本册子,是培训班的花名册。乌棠立在君染身前,摸了摸他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还在生气?” “没有。”君染放下册子坐起身,定定地望着乌棠。他知道乌棠是为他好,乌棠乐意管他,说明她心里在意他,毕竟寻常也没有几个人会注意这些细枝末节。“你关心我,我怎么会生气呢。” 君染一脚勾住乌棠的腿,把她往自己怀里带。君染环抱着乌棠,靠在她怀里,“乌棠。” 以前乌棠总是说让他不要离开她,可是她不知道,现在他已经无处可去了。他除了自己,他就只有乌棠和孩子了。 “别怕。”乌棠抚着君染的发丝,眼神在君染先前看的册子上停留了一阵,“我一直都在。” 二更天的时候,君染才被乌棠哄着慢慢入睡。 吐蕃使臣在京都停留了大半个月,直到和朝廷敲定了边关互市的具体事宜才启程返回吐蕃。 吐蕃这些年虽然内乱不断,但不可否认其依旧是目前最强盛的一个部落政权,吐蕃西北部隔着吐谷浑与我朝陇右道遥遥相望,东南部直接与剑南道辖区接壤。为避免与吐蕃,突厥与吐谷浑三方联合给陇右道造成过重的军事负担,乌棠直接命剑南道成都府府尹宋世妍处理与吐蕃的互市事宜,并由剑南道节度使赵诣协同边关军务。 十月初,吐蕃使臣带着皇帝封赏离京,留下扎勒王子在京和亲。因顺王与扎勒王子的婚期定于次年三月,君染直接命人将扎勒王子接入宫中安顿,并学习汉族化礼仪。 历经一个月脚程,达玛雅顿顺利返回部落,却得知老赞普达布松赞离世的噩耗,紧接着大王女朗日雅顿在娘氏一族的拥簇下继位为新一任赞普,并大肆打压各方反叛势力和周边部落。 达玛雅顿对朗日雅顿顺利继位赞普之事存疑,联合母王六臣,父后三臣等王室旧部发动政变,被娘氏和韦氏等新贵强势镇压。达玛雅顿兵败,害怕被朗日雅顿毒杀,在韦弥桑布扎的建议下出逃吐蕃,逃亡乌蛮。 朗日雅顿仅仅耗时五个月就平定内乱,镇压内外反叛势力,手段之强硬无人能出其右,经此一事,朗日雅顿稳坐赞普之位。 暴乱过后,吐蕃迎来了久违的和平,此时部落的各方势力主要分为以王族为代表的雅砻系,以娘氏为代表的苏毗旧臣和以琼保邦色为代表的后藏势力,三方势力此消彼长,相互制衡,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朗日雅顿一鼓作气,攻灭了苏毗部等临近诸部,使得部落领土得到极大扩张。后经过一系列考虑,朗日雅顿将都城迁往暹罗,吐蕃王朝初具规模。 同时,在与天朝的外交关系上,朗日雅顿遵循达布松赞遗志,双方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剑南道的互市贸易依旧尽然有序地进行着。 吐蕃近月一系列的变动都被剑南节度使赵诣奏呈皇帝,吐蕃异动不得不防。等乌棠看到奏章时已经临近腊八,马上又到年关了。 算算时间,朗日雅顿应该是在达玛雅顿出使不久就发动政变了。吐蕃到京畿至少一个月脚程,加上达玛雅顿在京中又停留了大半个月,前后接近三个月的时间,朗日雅顿不仅顺利继位,还强势镇压达玛雅顿的兵变,稳坐赞普之位。这位吐蕃新赞普的手段果然是非同寻常,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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