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很快也抓药回来了,傅明月拆了一包:“这药没问题吗?”
萧行摇头:“这么些年公子的病一直是这位张御医看的,相爷找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傅丰找的大夫?
傅明月又问:“每次说的病症也都是这些?”
后者又点了点头,“以前开的方子是有用的。”
“以前吃的药还有吗?”
“有的,小的去拿。”
傅明月将前后两次的药细细看了一遍,除了多了几味温补的药,也没甚质区别,今夜张御医说的那般凶险,却开了和往日一样的药?
她犹豫了一会,又吩咐道:“去煎了吧。”
顿了一会又道:“哥哥病着,就不要让外人来了。”
萧行心道今日也没放外人进来啊,又听傅明月淡淡道:“包括徐应知。”
萧行微微一愣,见她已经掀了帘子出了门。
惊鹊抱剑坐在门口,连大夫都说公子不行,她又忍住红了眼眶,他们这些做近卫身手再如何了得,主心骨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傅九萧,没了主子,他们心中的信仰便没了。
忽的听见一道熟悉的冷声:“哭什么,兄长不会死,你跟我来!”
惊鹊看了她一眼,抹了一把眼泪,心道他娘的自己还不如一个小姑娘么。
傅明月让惊鹊套了马车,晚上仍有些凉,夜里人极少,马车走了大半个时辰才来城西破旧的街道,这个地方叫西街俗称穷人的天堂,茶肆酒馆妓院赌坊,来这寻乐的有外族蛮人也有亡命之徒,有江湖豪客也有不入流的混子,只要不出人命官府也不大管。
车子停在一处巷口,街道两边都是高低错落木阁楼,门前挂着红彤彤的灯笼,有男人的吆喝声和女人的调笑声,热闹的很。
她让惊鹊停了马车,“在这里等我。”
自己掀帘进了前面一家酒馆。
这大半夜的只有两个醉鬼趴在桌上,一个瘸腿的老汉在擦桌子,他的头发半白,人又瘦又黑,粗砺的脸上坑坑哇哇的实在丑的很。
老汉见了傅明月进来,淡淡道:“打烊了,您去别处吧。”
傅明月走到他跟前,跪下便拜:“静安师太让我来的,请叶老救我兄长性命。”
“什么叶老,我不过是个卖酒的,如何能救你兄长?”
傅明月沉声道:“齐州叶家世代行医,家主人称赛华陀,十五年前因误诊了楚贵妃致其丧命而落了个满门抄斩,只有一个当时在外游历叶贤逃过一劫。”
老汉面色一僵,气道:“静安那婆娘竟连这都告诉你了,当真是好极!”
“在下没有要胁您的意思,可是请您念在静安师太的面上帮帮我。”
他冷笑一声,“看在那婆娘的面上我更不想救了?”
傅明月一怔,又道:“那您提条件,只要我能办到的,不管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
那老汉目光一沉,杀机毕现:“倘若我要你命呢?”
却见傅明月毫无惧色:“你若真能救,我命可以给你。”
老头却转了脸色:“你这女娃娃说的倒是漂亮,你让我救人,自己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说的话不可信。”
话音才落,就见傅明月解下了面纱,那娇嫩的脸上红肿的厉害,隐约还见五指印,可人却真的是漂亮的很。
老汉又说:“漂亮女人的话更不可信了。”
傅明月急的上火,要不是有求于他,当下便让惊鹊提着他走人了。
“要如何才肯。”
老头却嘿嘿一笑:“这样吧,我这里缺个店小二,我瞧着你正合适。”
傅明月大喜:“那更可以了,只要您能救我哥哥,我给您做牛做马都行。”
“行了行了,一会再磕肿了那可就成猪头了,待我收拾收拾就跟你走。”
他转身一边又喃喃自语道:“静安这婆娘,就会给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