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这会也还没用膳,刚摆上饭,就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她心中一喜,还没见人便张口喊:“哥哥。”
傅九萧转眼进了屋,凑近了看了看她:“可好些了。”
“好多了。”
他坐的近了,傅明月又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嬷嬷进来给他盛了饭。
吃饭时只见他动右手,左手一直垂在宽大袖摆下。
傅明月刚想伸手去抓,他似无意的侧了身,低声说了一句:“好好吃饭,别乱动。”
傅明月像有些负气似的,索性连筷子也扔了,探过身子便要去看,傅九萧怕她用力伤着不敢躲了。
“别任性。”
傅明月已经看到他的手掌的纱布了,裹的严实却还是有血迹渗出来,得多疼他还能面不改色的吃饭。
“没事,就是破了点皮。”
傅明月心里又恨又痛:“这手本该是写锦绣章的,如今却只能用来杀人,你杀别人,别人自然也会来杀你!”
傅九萧脸色一僵,连一旁伺候的萧行都心疼了,小姐怎么能这么戳长公子的心窝子。
傅九萧一会便恢复了清冷的神色:“兄长杀的都是该杀的人,你若是不想跟着我了,我会送你出京给你安排个妥当的地方,但不能再回到父亲那边了。”
傅明月将手放进了他的掌心里,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是为了我才成了这般的模样,我以后哪里都不去,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就算要下地狱我也要跟着你!”
他的手似乎就僵在她的膝头,很快又抽出来,冷声斥道:“你的一个小姑娘家,跟你有什么关系,是兄长想做天子近臣罢了。”
傅明月又怎会再信,他年少时便是仕林领袖,怎会不爱惜名声,他有最好的家世,哪怕不入仕也不缺地位和钱财,他年少时也曾意气风发,也想济世安民,除了自己还有谁能害他如此。
她咬着牙像是起誓:“我以前被人蒙蔽好多事不明白,但现在你再怎么编谎话骗我我也不会信了,兄长用命护我,我同样的也想护着兄长,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你若没有了,我也绝不苟活。”
他手微微一颤,连那凉薄清冷的眉眼都半敛着不让她瞧见,好一会才伸手摩挲着她的发心:“还以为你变聪明了,果真还是傻得很。”
一旁伺候的萧行这才松了一口气。
傅明月又问:“哥哥,见过六郎了吗?”
傅九萧不答,只问她:“你那日重伤与我说的话是从何处听来的?”
她也觉得重生之事太过诡异,便又改了个说辞:“我也不分不清是我前世经历过还是做梦,但确有其事,兄长倘若不信,可以等到下个月,皇后会诞下皇子,取名为长乐。”
傅九萧皱了皱眉,他险些丢了性命,皇帝便也只是斥责了郑子林,冷落了两日郑氏便又心疼美人,倘若真诞下皇子,郑氏这枕边风吹着难保不立为太子。
傅明月似乎看出了兄长的心思:“柳六郎成了郑氏的谋士,他不仅帮郑家平定了流民叛乱,还拿下军权,皇帝对郑皇后着迷,任凭她毒杀了柳皇后的嫡子,死前又立了长乐为太子。”
“后来呢。”
“皇帝死了不到一个月我也死了,只记得郑太后已经把持了朝政,流民四起,藩王起兵,天下已经大乱。”
“谁杀了你?”
傅明月眼里崩出恨意:“徐应知和他的平妻!”
萧行已经听得目瞪口呆,小姐这是不想嫁世子编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