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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月朗星稀,雅南从黑暗中摩挲着起床,没敢开灯,也没敢弄出一丝动静,家人所有人都睡着。出门时,雅南往餐桌上贴了一条便利贴,说自己去了学校早课,郝阿姨早上要是寻不到自己,估计得出大事儿…
齐大叔早早地等在了别墅外,是雅南前一天晚上就偷偷约好了的。
作为扰人清梦的代价,雅南去嘉树那儿软磨硬泡了一个签名,嘉树起先还扭捏着不肯,说不习惯,结果,提起笔来,那行云流水般的艺术签名比她这个正儿八经的女明星还签得溜…
装逼!
快到机场时,雅南将怀里的保温桶取了出来,是一碗鱼片粥。嘉树不能吃有麸质的食物,外面的餐馆又不能随便去,雅南怕他饿着肚子上飞机,连夜准备的。熬这粥,花了她一晚上,全是她的心血。
齐叔叔看了一眼,问,“南南这是送朋友吗?”
雅南点头,又摇头,甜滋滋地笑了笑。
其实嘉树的饮食总会有随行的工作人员准备,哪用得着她操心,只是,有些事自然而然地就去做了,当时只觉得幸福,既不觉得自己傻,也不觉得辛苦,麻烦。其实,能为心爱的人洗手做羹汤,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雅南抱着爱心早餐下了车,一看时间,才6点。
给艾森发了短信,艾森说他们人还在路上,雅南没好意思说自己已经到了,只让艾森到了给她传个短信,自己抱着保温杯去了咖啡厅。坐了一会儿,肚子饿得咕咚响,没法,又起身去了隔壁快餐店要了一份早餐。
快餐店里的早餐自然不能跟家里郝阿姨的手艺相比,雅南只吃了一口就咽不下去了。
出了快餐店,雅南也没好意思再去咖啡厅,只好坐到了机场大厅。
艾森给她发短信时,雅南靠在椅背上睡得很沉。
若不是嘉树在人群里看到她,雅南很可能得白跑一趟。很难说得清情侣之间奇妙的感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雅南也曾无数次的抱怨两人没有默契,但当嘉树踏入大厅的第一秒起,他第一感觉是,那个傻丫头会不会瞒着他来了这里。
自然地,他也就朝川流的人群中多看了两眼。
然后,就看到了靠在柱子后面,睡姿很不雅观的她。
嘉树靠近时,手刚好接住从她怀里滚落的保温瓶,怀抱,刚好接住她滚下来的小身板儿,她的座位旁,放了一根只咬了一口的油条,想来是不合胃口…
不忍心责怪,嘉树只好心疼又无奈地低声唤了一句,“小傻瓜。”
也许是因为晚上睡得太少,也许是因为人形抱枕太过舒适,即便早班航班抵达起飞,航站楼内广播不断,雅南始终睡得很安逸,直到耳畔隐约传来一声,“嘉树,该过安检了。”
“你们先进去,我呆会过来,没事。”嘉树说。
雅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悲催地发现自己正搂住嘉树小蛮腰,蹭在他怀里流口水。
嗯,真希望嘉树不会介意…
“怎么不叫醒我?”雅南坐直,打了个哈欠又松了松肩膀,软软地说。
“时间还早。”嘉树晃了晃保温杯,问,“这是给我的?”
“不是。这是我给艾森熬的。”雅南眨着大眼,认真地说道。
嘉树揉了揉雅南头顶,径直揭开了瓶盖,一时间,浓香四溢,雅南说,“放心吧,这是我亲手做的,绝对不含麸质,但是因为太好吃了,你小心把舌头给吞进去。”
“你还会煮粥?”
忽略掉有的没的,嘉树倒了一碗粥,喝了一口,确实不错。
那滚烫的米粒在他舌尖渐次绽放,鱼片的鲜香源自本味,同米粥本身的一丝甘甜恰到好处地融为一体,香浓软糯,爽滑顺口,简单,却不失美味。就她一个从来不下厨房的小姑娘来说,的确很是难得。
“好喝吗?”雅南问。
“要不要尝尝?”嘉树皱着眉头说。
“不好喝吗?我照着阿姨的方子,熬了一晚上呢?”雅南失落地尝了一口,顿时挑眉,不对啊,这味道明明是可以的,怎么…
再抬头时,只见嘉树嘴角笑得正好。
“坏人。”大约是嘉树笑得太过好看,雅南忘了生气,只撒娇似的埋怨了一句。
“下次别做这种傻事了,知道了吗?”嘉树说。
雅南晓得嘉树是心疼了,所以也没跟他计较什么情调不情调的,只再度靠到他肩膀上,说,“你会喝光吧,我花了好多心思呢…”
“嗯。”
只是自然。
嘉树喝完粥,雅南看了看手表,好心提示到,“你该去过安检了吧?”
“比赛完,我会马上赶回来,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陪你参加考试。”嘉树笑着说。
雅南登时炸毛,瞪着嘉树,狠狠道,“我可以接受你输球,但如果是因为这些小事输球,余嘉树,我真的接受不了。”
“我知道,放心,我会尽力的。”嘉树说,“但你的事,不是小事。”
“真的?”雅南刺猬一样的气势,陡然就灭了三分。
嘉树说,“嗯。”
临别前,嘉树将保温杯递给雅南,说,“这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雅南愣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最后,才忍不住噗哧一笑,敢情,他是把这桶粥当成了她给准备的生日礼物啊,可真是个没有追求的男朋友,傻子一个!
相聚的时光不多,雅南不想把这些珍贵的瞬间留在毫无意义的解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