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墨伸手扶住了燕褚善,道:“有劳三大王,扶我一起出去吧。”
“无妨。”燕褚善抬手搀住了林京墨,扶着她站起了身,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诏狱。
一走出去,映入眼帘的竟是陈缅正满身是箭躺在地上。
林京墨震惊之余,赶忙向燕褚善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陈缅正他……他怎么会?”
燕褚善蹲下身来,用手探了探陈缅正的鼻息,发现他早就已经断了气。
他朝着林京墨摇了摇头。
林京墨明白,陈缅正死了,眼泪瞬间喷涌而出,慢慢的,她开始忍不住放声痛哭,似乎只有这样,她心中的苦闷才能有所排解。
从她的姐姐开始,再到父亲,再到李妈妈,她一直都活在痛苦之中,若不是因为仇恨,或许她都没有办法活到今天。
所以的悲苦似乎只在这一瞬间排解释放。
燕褚善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林京墨,他知道,林京墨已经忍耐了太久。
……
之后,林京墨回到了商府,她回到了那间曾经作为自己父亲姐姐灵堂的屋子里。
她离开京城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灵位上全部都是土灰,林京墨拿着丝帕,认真擦拭着灵位。
她一边擦拭着灵位,一边说道:“爹爹,姐姐,害死你们的陈敏然,陈缅正,已经死了,剩下的就只剩下齐轩逸还有……双音!”
正在这时,燕褚善回来了,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女子。
林京墨看着被燕褚善从陈缅正府里绑来的双音,然后转头看向了李妈妈的灵位,说道:“李妈妈,虽然我没有帮你找到你的孩子但是,我带来了伤害你的凶手。”
她不屑的看向双音,然后对她说:“你根本不配来这里,我就应该让燕褚善将你的头颅带来摆在这里,以祭奠李妈妈的在天之灵!”
双音面无表情,没有回话,似乎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于是淡淡抬眸向李妈妈的灵位看去,突然,她看到了李妈妈灵位前摆着的木梅花,抓狂的朝着李妈妈的灵位冲了过去。
林京墨见状喊道:“燕褚善!抓住她!别让她脏了李妈妈的灵位!”
双音被燕褚善抓住,眼神却还是死死盯着灵位前的木梅花,然后恶狠狠的看向林京墨说道:“林京墨,我知道你对我恨之入骨,如今我被你抓住,要杀要剐随便你,只是,你不该如此对待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像你这样毒如蛇蝎,恩将仇报的人,也有母亲吗?如果真是这样,我真替你母亲感到悲哀!”林京墨对双音的话嗤之以鼻,只是当她看到双音的视线始终落在李妈妈灵位前的木梅上时,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问道:“你母亲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到底,为什么你要害我们林家?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情同姐妹,你一切吃穿用度,都与我无异,为什么你要恩将仇报,又是为什么要害死从小照顾你的李妈妈?”
双音笑了,她没有回答,这是她最后的报复,因为,她恨的人,一直都不只有林京墨,而是整个林家!
林京墨见她不答,转头看向了那个木梅花,然后低头思索片刻,拿起了那朵木梅。
果然,在她拿起木梅花的一刹那,双音愤怒的喊道:“别碰它!别碰我的东西!不要碰!”
林京墨看着她一脸着急的样子,试探性的问道:“这个……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吗?”
双音回道:“不要碰它!”
林京墨见她不答,索性抬起双臂作势要将木梅摔在地上。
双音赶忙喊道:“不要!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
林京墨闻言,呆呆的怔住了,她不可思议的看向双音,然后伸手将木梅花摊开说道:“你说……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那你怎么知道你的母亲已经过世?”
双音两眼猩红的看着林京墨,说道:“不止我的母亲,还有我的父亲,祖父,全家老小,无一幸免,全部,都因为你那刚直不阿的爹爹,礼部尚林远志而死!”
“你是说……你是爹爹那个贪墨渎职的学生秦墨的女儿?”林京墨诧异的看向双音,接着说道:“双音……若我可以将你娘的行踪告诉你,你愿意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