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那年轻掌柜,上楼随便挑了一间房,何久扯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从储物袋中拿出凉茶一边喝着,一边分析刚刚得知的线索。
这些修行界渣滓为何会选择绕这么多弯子,按着这种特定的方式来害人?
恐怕这里面的猫腻不小啊……
为今之计,还是得先想办法引蛇出洞,设伏先擒一个,弄清出他们到底要玩哪出戏,而且还不能惊动他们同一伙的其他人…
不过今天还不能动手,因为目前连他们的行动模式都还不知道,哪怕编织陷阱也得对症下药啊。
……
天色渐暗,何久他换了一身夜行衣,轻手轻脚地跳出了窗外。
偷偷的跑到附近三条街外的一家规模还算大的三层酒楼外,轻轻一跃跳上了屋顶。
敛气屏息,隐匿住了自己的灵气波动。
这个地方是他白天在闲逛时便注意到的,是城内高度排名第三的建筑。
另外两处,一处是城主府外的一个望楼,一处则是城门。
虽然更高,视野更加开阔,但却都比酒楼更扎眼。
而守在这里的话,
一来,不易被那些幕后黑手注意到。
二来,也能在不使用神识,只动用耳识和眼识的情况下,观察到城内大部分区域发生的大小动静。
今天他是来打探情报的,并不是动手的,只需要安静地蛰伏即可。
此时已经临近子时,月明星稀,溪山城内一片静谧。
城里几乎空了一半,另一半居民也紧锁门窗。
忽然,何久注意到,从白天挂白灯笼的那户宅院里,走出了一名白色麻布衣服的妇人。
眼色迷离,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手中还打着一把白色油纸伞。
她快步穿行于各个街巷,似乎很焦急的在寻找着什么。
忽然又好像遇到了什么大恐怖之事,身体怔住,晕倒在地。
何久眯了眯眼睛,心道,要来了!
只见一道黑影,缓缓向那晕倒的女人靠近。
那黑袍人拿出了一把看起来颇有年头的红色油纸伞,用灵力激发了它,伞身散发着红色的幽芒。
随后他撑开了红伞,红伞轻轻地飘出,悬浮于女人的上空,缓缓自转。
紧接着一道虚影从那女人身上脱离而出,在何久的仔细观察下,发现虚影的面容与那女人竟一模一样,看来那便是她的魂魄了。
那女子的魂魄被吸入了红伞之中,伞身轻轻晃动,颜色似乎又变得艳丽了了几分。
何久双手紧握,轻轻颤抖,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还不清楚那邪修背后的布置,是否有威胁到更多人的底牌,况且若是在这城区动起手来,势必会牵连到更多无辜的人。
他看着那黑袍人用手将那女子的嘴角掰成了笑脸,又拿出一葫芦水,浇湿了女子的周身。
用法诀抽出了女子体内还冒着热气的鲜血,剥离开了伞面的桐油膜。
将她那把白伞硬生生染成了血红,又将这伞撑了起来,放在女子的身上。
做完这些,那黑衣人朝远处招了招手。
忽然,城门之上,一人御物朝这黑袍人飞来。
那人踩着的,似乎是一只……骨笛?
果然狡猾啊,对付身无丝毫法力的凡人,竟然还安排了盯梢之人。
还好自己没冲动,不然即使能快速制住一人,另一人也有时间将信息给传出去,一旦知道有筑基修士盯上了他们,那其他的同伙恐怕便会直接销声匿迹了。
黑袍人踩着红伞,腾空而起,与另一人一同朝城外以西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