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四件邪器与他们身上的储物袋收缴到了一起,了结他们四人的性命后,便将他们直接丢到了先前打出的坑里。
何久方才在制住几人时,就在他们身上查探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感应印记之类的东西。
既然情报也已经榨取得差不多了,那便先送他们上路了。
从阵中抽出了一团灵火,打到了坑内。
看着这劈啪作响的火焰,何久摇了摇头。
都是可怜人啊,但又不值得可怜。
他们当初的确是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对那一城人的报复,或许也怪不得他们。
可现在,看看这风声鹤唳的南平国,看看这众多无辜殒命的百姓。
这十几个家伙又何尝给过别人机会呢?
他们终归是活成了自己曾经憎恨的模样。
从前的受害者,如今的加害人,
自他们身份发生转变的那一刻起,
便已彻底失去了被同情的资格。
火光渐渐熄灭,何久也停掉了阵法,周围渐渐变暗。
顺手一指,削去不远处小山坡的一角,又将土堆摄来,填到了这个坑上。
收回阵旗与没用完的灵石。
御剑腾空,坐在剑上,何久拿出了这四个有些破旧的储物袋。
看来,这估计是他们从哪淘来的地摊货。
何久颇有耐心地清点着这些邪修的家当。
虽然只是些炼气期虾米的东西,但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
总计下品灵石二十六块,劣质法器七件,养魂玉两枚,四张人皮纸,人骨器具与衣物若干。
还有人尸八具,被何久给当场火化了。
忍着心理上的些许不适,何久端详起了这几张人皮纸。
原来这便是四人手中邪器炼制之法的誊抄版。
几样邪器的全名为,鬼纹量魂尺,阴槐木鸦,招魂骨笛,红神鬼伞。
但炼制这邪器的麻烦之处在于,除去基础的制作,还需要接受数十年乃至百年时间,万计以上生人不断散发出的针对其法器本体逸散波动的侵染,也就是俗话说的‘念头’。
再吸纳为数不少的生魂,才可令其拥有完整的神异之处。
而且这些器物作为那元婴修士洞府的开门钥匙,若能炼制地越好,届时能获得的传承奖励便越丰厚。
为了完成此等布局,据说那位自感寿元将尽的元婴邪修,百余年前就地在南平国内开始亲手炮制出种种诡异的传说。
就拿这红伞之事来说。
原来当年的那对父女,根本就只是他利用道法伪造和修改过记忆的两位外乡人。
祖传秘方自然是假的,有的只是红神鬼伞炼制的前置步骤。
有心怀不轨之人接近之后,他一时来了兴致,顺水推舟地导演了这出戏。
那男子原本只想贪图那秘法,并未想过杀人。
但在那元婴修士的道法暗示之下,他生了出杀心。
雇人在前一天往那拉车的马匹身上洒下了药粉,又令人在归途的密林中埋藏了另一种暗香之木,二者发生反应后可在马匹身上产生灼肤剧痛,便发生了这等惨剧。
那男子自然是女子所杀,但收买那男子背后的家族,全员暴毙之事便是这修士所为了。
为的就是要在当地形成这等针对红伞的怪谈。
按这人皮纸上所说,那元婴修士在归州地丛山之上留下传承洞府,与这邪器的炼制之法,便是为了将自己的传承交给有点实力的邪修了。
要补足十三器,必定会掀起大范围的杀戮,也势必会引来正道修士的关注。
若是有能力扛的过围剿,那自然就算是小有本事了。
若是不能躲过这一劫,也配接受传承?
何久猜测,这或许就是元婴修士的傲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