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院中,憨厚老实的楚子俞一脸慌张的擦着汗:“百里殿主,这通灵本就是讲究缘法,姚观只是没悟到精髓,唉唉唉,别踢我的玄龟像……那个仙鹤翅膀不能掰啊殿主……凤凰是观里面最后一只石像了,小心小心!!!呦呦呦呦,虎须要断要断……断了!好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姚观她就是根好苗子,是我没教好以后我努力!”
“早说不就完事了!”百里云裳拍了拍手:“没有学不好的徒弟,只有不会教的师父。姚观你好好学,为师先走了。”
姚观一句师父慢走还没说完,百里云裳已一阵风刮出了通灵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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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百里云裳风风火火的来了这么一次后,往后的几个月,楚子俞教姚观明显比以前尽心多了,又掏心又挖肺地,尤其在他每次眼神扫过那只秃了的凤凰时。
偶尔,姚观也觉得对不住子俞师父,连累他的通灵院差点被拆,可愧疚归愧疚,她依旧连个巴掌大的王八也招不出来。
哦,又忘记了,子俞师父说那不叫王八,叫玄龟。
可姚观觉得,即使是叫了玄龟它还是只王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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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殿宇传来的钟声雄浑绵长,太虚弟子开始集合诵经,练习做道场。
人总会抱着侥幸的心理,像姚观三人就总是不太相信宋观主能在太虚观上千弟子中,立马发现少了那么几个,他们仨就秉着这几分侥幸,东游西荡的逃过一场又一场道会。
这回是离着近了还能听到三两钟声,叔寂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走吧,翘掉太多次不太好。”
楚君白蹲在溪水边洗了把脸,今天中午喝的竹青叶特有后劲儿,他到现在还有些晕乎。
还不怎么想动弹的姚观在长草中滚了一圈,傍晚的日头将草地晒出很别致的香味。
自从转世以来,她已经很少想起地府的日子,刚刚眯眼的那会儿,她竟然梦见了苏青以及……沈晔。
她的过往糊里糊涂,这是有限的清晰记忆里难得的两个人。
不晓得沈晔管教见羽有没有进展,也不晓得苏青少了她这个帮手,那汤还熬不熬得利索。
晚课钟响了第二遍,三个人才沿着曲曲折折的山路,迎着灿烂的晚霞往山下走,光影打在他们身上,在地上投下两长一短的影子。
姚观蹦蹦跳跳的跳着台阶往下走,回头看一眼叔寂:“叔寂,召只白虎出来背我一程。”
楚君白回道:“都是同一个师父教的,你自己想办法。”
姚观不满:“我要能召,哪还求叔寂。”
看着姚观那有点灰黑的脸,叔寂含笑道:“也许是因为你没有称手的兵器缘故吧,你看楚君白,神器在手,召来的仙鹤都比别人厉害。”
不得不说,叔寂的安慰听起来,真像是个安慰。
楚君白凉凉瞥一眼,说道:“通灵跟兵器好差有个屁关系。我说姚观,你学了这么久,是只猴子也该学会了。”
说起这个,姚观忍不住一把辛酸泪。
就算是她最不喜的道学课,每次会考她的成绩都能排得上名次。
偏偏这花了大工夫的通灵术,竟然次次不及格。
百里云裳都不忍心看她的成绩单:“你说你是不是来搞笑的,插科打诨的课回回拿高分,认真学的次次都垫底。”
姚观甚是忧伤。
她仰头想了想,自我安慰:“我持续保持这召不出来的低迷状态,说不定是在积攒人品,天道酬勤,那天我就触底反弹,召出只大凤凰来了。”
楚君白叼着根狗尾巴草,打击她:“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