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楚云飞静静地站在窗前,凝望着窗外。
窗外纷纷扬扬地飘起了白雪,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來,如同楚云飞冰冷的心。
兰陵,不知道你现在身在何方?这么大的雪,你冷吗?
我终究还是沒有杀死杨谅,毕竟这世上,你的亲人已经不多了,兰陵,为什么我找遍了整个华夏神州的每一寸土地,却始终找不到你的影踪?
哪怕你能出现在我面前,只是用你的剑刺穿我的胸膛,只要能再看你一眼。
兰陵,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的生命,我不怕死亡,可是我怕在临死前都见不到你的身影,兰陵,兰陵。
楚云飞静静地凝望着窗外,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背后伸出一双手,轻轻地把一件貂皮大罩披在楚云飞的肩上,李慕清柔声道:“皇上,夜深了,您当心身子,小心着凉。”
楚云飞慢慢地闭上双眼,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來。
他长出了一口气,缓缓道:“已经一百二十一天了,还是沒有兰陵妹子的踪影,妹子向來怕冷,偏偏这老天下这么大的雪。”
李慕清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皇上,您不用担心,兰陵妹子吉人自有天相,况且妹子武功高强,照料自己,应该沒有丝毫问題。”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周老头那边也沒有消息吗?”
李慕清叹道:“清雅妹子倒是送來了信,说姐妹们身体都清健,让你保重龙体,另外就是说好久不见李世民了,希望陛下能让她们看看小世民。”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洛阳东都建成在即,朕准备近日迁都东都,长安城里,就让李司马辛苦镇守,至于世民嘛,就让他前往卧龙山,去见见周老头。”
李慕清点了点头道:“皇上这番心意,想必李司马能体会,必定会对皇上感激涕零。”
楚云飞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一直到现在为止,楚云飞都不知道也迦南究竟和李渊联系上了沒有,他也不知道在对付吐谷浑这件事情上,李渊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态度?
只是无论怎样,楚云飞都不担心,史上已经明明白白地记载着,唐朝的开国皇帝李渊终究只做了几天皇帝,真正的贞观盛世,是在李世民的手上兴起來的。
楚云飞转头向李慕清道:“麻叔谋的运河,修建的怎么样了?”
李慕清有些担忧地道:“皇上,妾身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楚云飞点点头道:“你但说无妨。”
李慕清道:“皇上,修建运河之事,耗资巨大,百姓愁苦,我大隋朝开国至今,时日不长,根基,这个,根基不稳,不知道陛下能不能缓几年再兴此宏伟工程?”
楚云飞慢慢地点头道:“幕清,你说的,我何尝沒有想到?只是我却不知道上苍究竟还能给我多少时间?吐谷浑近两年大旱,国力衰弱,突厥东西分裂,自顾不暇,我们只有趁这个时间,举兵西征,一举消灭吐谷浑这个心腹大患,扼住南北交通要道,向北以制突厥,突厥高丽吐谷浑,想來对我华夏沃土虎视眈眈,假以时日,这三国修生养息,将來为祸非小。”
楚云飞并沒有把话说的很清楚,他知道以李慕清的聪明,自然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李慕清沉吟着道:“皇上,妾身明白您的意思,只是妾身有些担心皇上此举,会弄的百姓怨声载道,将來怕有动乱。”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幕清,你说的,我都想过,麻叔谋那边,我已经传下话去,让他尽量节俭工程,莫要让百姓生厌,运河的修建,事关我华夏数千万年的气运,这件事情,终究是要着落在我们这一代完成,将來海路四通八达,后世的国家才能更加繁荣昌盛,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就让我身负万载骂名,为将來的子孙后代做一点儿什么吧。”
楚云飞说着,神情有些落寞,兰陵不知踪影,自己又是病魔缠身,朝不保夕,何必还畏手畏脚的?
李慕清点了点头道:“皇上,抛开运河不谈,您准备近期对吐谷浑用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