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了咧嘴，顿时无语。
黎胖子不待见陈雄这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我认识他的时候，黎胖子就是这一片出了名儿的拐子。
这是黑话。
意思是黎胖子干的是骗人的活儿，就是人人喊打的骗子。说起来，拐子和我们老千其实算是一个工种，但其实暗地里分工却不一样。
据我所知，黎胖子算是拐子行里有名有号的主。
一张嘴巧舌如簧，一身的学识学富五车，上知天下知地理，也算得上个中的好手。当初我和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那时候，陈雄曾经亮着字号狠狠地教训了黎胖子一回，没想到，他一直记挂在了心里。
我点头应了一声。
电话里顿时传来了黎胖子的怪叫声，他足足笑了半分钟，这才咧着嘴。“丫的，这是活该咱哥俩发财啊，你小子当初本事就不赖，能叫我黎胖子说一声佩服的，你算一个。甭说那熊瞎子，那就不是凡人，是天上的神仙，专门下凡来糟蹋我们这些凡人的。”
“如今你小子出师，咱们两兄弟珠联璧合，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我翻了个白眼。
“甭说怪话，我在火车站边上的电话亭，有事儿找你帮忙。来不来，一句话。”
我冷棒棒地怼了一句，那头愣了一下，随即黎胖子就挂断了电话。
没用二十分钟的功夫，
一辆金杯停在了我跟前，随即，一个体重高达两百五十斤的肉球从车上滚了下来，他也不冲旁人走，直奔我而来。
“小张爷，这么着急火燎的，是有啥事儿难住您这位爷了？”
黎胖子喘着粗气冲着我就问。
我这倒是不怀疑黎胖子是认出我了，虽然我对易容之术非常有信心，但刚刚这么会的功夫，这一辆金杯面包车足足在我跟前绕了三圈。
虽然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被我发现了。
见他朝我问话，我也不藏着，而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难道说不上，就是有口气泄不下，这口气不顺，我吃不香，睡不好，总得了解这一段事儿。”
“老黎，我知道你是拐子，干的也是这一行的活儿。所以，这一趟我寻你，法不传六耳，你要是能搭把手，就搭，要是不成，听完就走，我不留。”
我盯着黎胖子的眼睛，再看他的心里。
“哪的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咱哥俩有年头没见了，咱黎胖子红血白肉红心，还是那么敞亮。你张嘴，没二话。做局还是捅龙王庙，你来说，皱下眉头，就不算是好拐子。”
黎胖子胸脯拍得砰砰响。
我点点头，
轻描淡写地把事儿说了一通，不过自然地省去了其中小姨夫和我的关系，找了个仇人的由头给应付了过去。
等我说完，黎胖子就站起来了。
“得，这事儿我应了，小张爷你找我，算是看得起我。”
“人我有，局你做，出了事儿一起扛。没麻嗒，现在就走，其他的事儿等弄了这场局之后，咱在另外论。”
“不急，事儿你应了，但话总得说在前头。”
“事成之后，你我二八分账，你出工出力，你拿八成，我要两成。别说不合规矩，我为报仇，不为钱，若是要钱，去赌场，比这来得快。”
我看着张口要拒绝的黎胖子就堵住了他的话头。
后者一拍脑门嘿嘿一笑，也想起来了，当初我和他相识的地方就是在这一片的赌场里，那一天刚刚小试身手的我大杀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