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阵地纵横交错十九道交通壕,前面尖锐而短,中间却宽而密集,迎合着打弯的清河流向,像是一个表面沟壑纵横的铁核桃一般。
除了外表,这个阵地的内部也下足了功夫,除了足以容纳两人并排而过的主要交通壕,还有横向的连接壕沟,除此之外,每隔三米就有个防炮洞。
这样的阵地足足有三个,在清河对岸布置,足以抵挡当面之敌的全线推进。
正如丁伟所说的,沿路的迟滞确实迟缓了鬼子和伪军的推进速度,导致他们的兵锋迟迟不能进抵河源县城。
但是就算晚到三天,这一场仗也还是要打的。
“孔捷,新二纵现在有个团,还有纵队直属的坦克连,骑兵连,直属警卫营,炮营。我命令你带着骑兵连和团,和伪军第九混成旅来一场伏击战。”
“你就交给我吧!”
孔捷一把握住腰间驳壳枪,说道。
“我还没说完呢,你只许败,不许胜,把敌人给我引到清河沿岸来,一直退到咱们阵地后头才算完。”
“你这算什么任务?”孔捷不乐意了,不过想到这是命令,便强自压下心头不痛快,想到伪军的德行,便又道:“就算是我想引伪军过来,可他们那小猫儿大小的胆子,也敢夜里追咱们?”
有句话说,胸怀利刃,杀心四起。
但是军队并非是人数加上精良的兵器就能堆砌而成的,伪军的武器一直精良于八路军,但始终被八路军压着打。
很多的伪军,虽然武器拥有绝大的优势,但一直被八路军视为提款机,随时随地的提取武器弹药,他们的裤兜就是八路军自己的屁股,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孔捷担心此事,绝非是空穴来风。
“你说的不错,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今天各游击队汇报的情形,你都听到了吧?两个混成旅团不顾伤亡,强行突破各部防区,咱们的战果比往常多了一半。”
“我猜测不,我可以肯定,滕冈武雄一定给伪军下达了急行军的军令所为的,也就是寻找我军的主力作战,所以,只要你让对方相信你们第七团和骑兵连是咱们的主力,恐怕他们是不追也不行了!”
孔捷听得心旷神怡,舒了口气:“还是你小子想得明白,得了,我知道了,动静得闹大一点,最好是连鬼子一起惊动了,那他们就非追不可了!”
“正是这个道理!”
另一边,行军一天的伪军第九混成旅正在造饭,煮汤的伙夫坐在那里懒洋洋的,勺子一抖就洒了一半到饭盒外面。
“再给老子来一勺,没满!”
“滚蛋,”伙夫没好气道:“就这么多,爱吃不吃!”
等着吃饭的士兵立刻开骂:“草嫩娘,手抖得像是个二傻子,还敢赖上老子了?”
“哐啷!”
伙夫一下子把勺子撂下,一拳就打在了闹事人的脸上,结实的来自180斤大汉的恼羞成怒大拳头,猛地把瘦小士兵打倒在地。
“呸!”
伙夫不屑地吐了口唾沫,骂道:“还敢跟老子扎刺,我姐夫是连长,妈的!”
“八路来啦!”
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