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说,“本王会补偿你的。”
“殿下……奴婢突然觉得自己可笑……”我看着他,“奴婢以为,您是真的喜欢奴婢的……”
结果只是利用。
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想多了,并且太过去相信安王口中所说对我的真心。
安王抿唇,唇的弧度冷硬,“本王不欺骗你,你知道本王从来未碰过你。”
“……”
“你的怀孕半月与滑脉流产都是本王用奇药所致,让陈太医判断失误。”
“……”
“梅泣雪在这关头下毒,本王也没想到,但是正好可以在这时机上入手。”
“……”
“至于本王这么做的原因……就不与你说了。”
“……”我低下头又抬头,“其实殿下应该杀奴婢灭口。”
床上那人端坐着,眸光依旧那样倔强,语气却是如常,仿佛在说最平常不过的话语。
安王好一会儿才说,“本王说喜欢你并不是谎言。”
“所以殿下不舍得杀奴婢?”
安王没有回答。
我笑,“殿下,何必专门找奇药给奴婢吃呢?这不是暴遣天物吗?”我的唇落下,一字字的说,“您应该真让奴婢怀孕,然后您再随便弄点药让奴婢真流产,这不是方便得多吗?也不怕承担会被陈太医发觉的风险。”
用词极为恶毒。
因为安王根本不能让我有孕,我简直在往安王的心窝里下刀子。
安王知道我猜出他的难言之隐,这更使插进安王心尖里的那把刀变得锋利起来。
他良久开口说,“这样并不能让本王受到伤害,你先将身子好好休养起来,有精力了之后随你怎么说本王。”
并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我想起我发觉安王“不行”之后给他的评价。
我当时什么感受来着?我当时十分佩服安王,认为即使身有缺陷,他依旧乐观,并不会怨天尤人。
呵,我现在想抽自己一巴掌,之前的我怎就能这样天真!这样傻得天真!
也许是我的眸光太过扎人,安王静默一会儿说,“梅泣雪对你下药,本王不会让她好过的。”
“殿下能杀了她吗?”
“什么?”安王仿佛没听清。
我提高音量,“殿下不是要补偿奴婢吗?您杀了安王妃可好?”
安王沉默。
我长长哦了一声,“瞧奴婢说的什么话呢?奴婢哪值得殿下这样做啊?这样麻烦收买补偿一个奴婢,哪有直接杀了她灭口来得快啊!”
“……你别这样。”
“奴婢就是这样!殿下杀了奴婢就眼不见心不烦啊!”
我三番五次的挑战安王的隐忍度,更是不止一次的提出让他杀了我。
失望伤心暂且不说,我更想知道此刻的安王底线在哪里。
安王伸手似乎想触及我的头,我不躲也不闪,但是他最后也没落下手。
收回手说,“你好好休息。”
唇又动了动,却没说什么,像往常一样给我盖好被子后,转身就走了。
我面无表情的将被子扔开,静坐了好久。
我为什么反应这样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