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武城方面敌军的部署张弓了解得并不太多,只是感觉这几日派出去的探马少了很多,张弓把左军师中郎将审配找了来专门询问此事。
“审先生,孤现,武城方向回来的侦骑少了许多,可知是生了什么变故?”张弓急匆匆问道。此时正是在行军途中,任何风吹草动都需要注意,否则极容易影响战局,动摇军心,身为三军主将,张弓不能不去在意。
“主公,前方已有张赫将军率军开路,会不会是他收拢侦骑,这才使回报的侦骑减少?”审配立刻答道。身为左军师中郎将,审配就是负责兵马调度,军中这几日侦骑减少,他也有所现,不过这侦骑一向由张弓亲自指挥,许多战报第一时间也先呈送给张弓,审配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张弓今天这一问起来,审配也就立刻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个应该不会,先生你应该知道,这些侦骑直属孤近卫营,旁人根本调动不了。即便是张赫将军要收拢这些侦骑,他也会事先禀报于孤,绝不会擅作主张的。”张弓皱眉说道。之所以会如此重视这些侦骑,因为战场之上军情主要靠他们侦查传递。而这些侦骑一旦出了事情,那很可能也就意味着前方兵马战事出了问题,由不得张弓不去担心了。
“那这会出现什么问题呢?”审配也是茫然了。
“主公……”就在这时,一声哀嚎,一人扑将入帐,张弓和审配都是吓了一跳。
“张赫将军,怎么会是你?前方莫非出现了什么变故,你怎么会这般狼狈模样?”张弓走下帅位,伸手将来人搀扶起来。这人蓬头垢面,满身灰尘,衣甲战袍早就破烂不堪,不过张弓对于手下大将甚是爱惜,一眼也就认出这人正是张赫。
作为先锋官,张赫这几日也正好到达武城。看着张赫这副狼狈模样,张弓也差不多猜到了武城生之事。张弓让人服侍张赫坐下,让他详述前线战事。
“主公,末将率军到达武城之后,见武城城门紧闭,末将也就没有立刻攻城,命安营扎寨,准备等主公大队人马到达之后再一起进军,可谁知当夜就有敌军前来劫营,本来末将有一支五千人巡营军,敌军一来,两下也就立刻交战。末将得到禀报之后也立刻招呼其它兵将应战,本是杀得难解难分,可谁想城中又杀出数万人马,末将腹背受敌,实在难以抵挡,也就只能败归回来了。此一战,两万将士尽皆殒命,此皆末将之罪,请主公重罚!”张赫再次跪倒在地。
“武城本就有牛肃重兵把守,是孤思虑不周,致使将军孤军深入,才有此败。罪不在将军,而在于孤。将军兵败犹能归来,可见对孤之忠心,将军不负孤,孤又怎能怪罪将军!”张弓将张赫搀起,好言抚慰。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何况张赫这等上将。
“多谢主公不斩之恩!”张赫满心感动。当初他和高禹投靠于张弓,就是因张弓能容物,乃可靠之主,今日之事更坚定了他当初之选择。
“张将军,听你之言,那劫你大营的人马不是出自城中,而是在城外?可知是何人统兵?”审配突然问道。刚刚听张赫所述,审配似乎想到些什么,只是还不敢确定。
“审先生说得不错,劫末将大营的人马确实出自城外,领兵者乃一员白袍小将,指挥调度极有分寸。末将到时还深恐四周会有埋伏,将三十几骑侦骑四下派去,可也并未回报异常啊!可就是不知从哪里蹿出这样一股人马,就把末将的大营给劫了!”张赫说道。
“这小将是何人?你可曾打探到?”审配继续问道,脸色略微有些凝重。
“听说是牛家家主牛韶女婿,名叫路训!不过一黄口孺子!”张赫说道。
“黄口孺子?可将军就是败在这黄口孺子手中。张将军,我来问你,你刚到武城之时派出了三十几骑侦骑,又有几骑回来?”审配厉声问道。本来张赫兵败情有可原,张弓更恕了他兵败之过,可张赫这一轻敌,又口出狂言,却是激起了顶头上司审配的怒火。张弓也想给张赫张赫长个教训,也就没有去刻意压制审配。
“大人息怒,是末将失言了!”张赫赶紧陪不是,县官不如现管,在张弓这个主公面前张赫是不必担心什么,可是得罪了审配这位顶头上司,也够自己喝一壶的,张赫也只得乖乖告罪。
“主公,这样一来这件事情也就清楚了。都是这个路训,他为了在城外偷袭军,就故意捕杀我军侦骑,使我军耳目闭塞,他好便于埋伏!这人不简单呀,主公还宜防之!”审配没有再理会张赫,而是对张弓分析道。
“牛家有能人,是孤太过轻敌了!”张弓反躬自省,先让张赫下去养伤,随后又将司马仲达、沮寿请来,一起商议进军之事。
还是审配先说道:“主公,如今张弓军新败,锐气已丧,以臣之见,应先休整人马,择日再攻武城不迟!”
沮寿刚刚也听了武城战报,说道:“审大人所言极是,武城有牛肃、路训这等能人,急切之间恐难攻打,以臣之见,暂且休整人马,会和诸路大军之后再行讨伐,或可成功!”
“这……仲达,你有何高见?”张弓将目光转向司马仲达问道。审配、沮寿之言虽也稳妥,但张弓仍感觉有不足之处,司马仲达有大将之才,或许有不同见解。
果然,司马仲达略一思索,说道:“主公,臣以为不能停止进兵。眼下主公之所以屡战屡胜,皆因出兵迅,冀州豪阀没能集中力量所致。若仅因一次之败就停滞不前,只怕钝兵挫锐,就更难扭转战局。”
“仲达之言,正合孤意。武城虽有牛肃、路训这等良将把守,孤也有在座诸公这等贤才相助,有何惧哉!传令下去,我大军先行进,命远、甘兴两路人马也到武城聚合,孤不夺武城决不罢休,只是不知该派哪一位将军为先锋呢?”这时,张弓的目光就转向了司马仲达身上,其意已不言自喻。
“主公,既是臣提出让主公进军,那就让臣为先锋,率军去会一会这个路训吧!”司马仲达倒也干脆,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干脆也就自请为先锋官。
“仲达之才胜那黄口孺子路训十倍,有仲达领兵孤无忧矣。这次就命许公明将军给仲达做副将,率军五万,进兵武城。”张弓立刻下令道。
“臣定不负主公重托!”司马仲达欣然领命。许公明乃是他的至交好友,司马仲达对张弓这样安排却也很是感激。
“听说仲达有二位公子,司马弑和司马瞾,皆神骏不凡之人。孤就封司马弑为偏将军,随公出征。司马瞾为执金吾,留在孤身边听命,卿意如何?”张弓忽然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