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下来,果然就看见了一个茶棚,里面三三两两的坐着些人,走了那么久,已然是口干舌燥,大汗淋漓,又饿得身乏体乏,正想过去讨碗水喝,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先她一步去了,然后被轰了出来,老板是个四十好几的面目臃肿的汉子,拎着抹布,恶狠狠的骂道:“臭要饭的,没有钱也敢来讨水喝,滚一边去!”
凤七七才突然发现,她好像也没有钱,摸了摸脑袋,汗,算了,也甭想用首饰换了,身上除了破命一条,什么值钱的都没有。
这世道,所谓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在哪里都是需要钱的呀。
因为有了乞丐的前车之鉴,她也不去碰灰了,想不到那个不靠谱的师傅竟然一个跟头就把她带出了城,真是的,骂他是不可能的了,还是去问问什么时候有进城的马车吧。
但是,凤七七就是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狗屎运,身上一疼,然后该死的发现,不能动弹了,连呼救都喊不出来,又是点穴?心里懊恼不已,她最讨厌点穴了。然后眼前跟着嗖的一暗,身子悬空赤条条的以极快的速度飞跑,并传来身下女子公事公办的口吻:“小姐,得罪了,请你跟我们去个地方。”她真是连最基本的反应都没有,就成了人家的砧板待宰肉,脑袋里什么都想不出,她这是又遭遇了哪门子的劫?
她从小生活在南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后来被抓来了北辰,但是,上厕所都有人日夜看着,她的自由更是受到限制,不准与人说话亲近,不准踏出房门半步,叫她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几乎没有人知道她曾经是谁,奇了怪了,到底是谁看她不顺眼?
扛着她疾跑的这个人呼吸很均匀,她又那么重,竟然都跟拎空麻袋似的,轻松得很,就算是她扛着八九十斤的东西这般奔跑早就累瘫痪了,而且,这个人肩膀很窄,能闻出女人味十足的体香,一个姑娘家就有如此厉害的本事,看来,抓她的人不简单哪。
不过一盏茶的光景,扛着她的那些人停止了跑动,把她安安稳稳的立在地上,其中一个人道:“楼主,人带来了。”声音很宽厚,但却是个姑娘家,不是扛她来的那个姑娘,此时此景,她除了疑惑以外,全是好奇了,她倒要看看,谁那么好眼光,竟然绑架她?
“打开。”
其中一个姑娘应一声,解去袋子,凤七七眼前一亮,就看见了几米外丰神伟岸,眉目清朗得像幅山水画,年纪不过二十有余的男子,如梦似幻,明明就在眼前,却感觉远在天边,这种能接近偏偏又接近不了的感觉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可惜凤七七不能说话,要不然,她一定叫出来,“你帅得真是人神共愤啊”。这古代,风水好就是不一样,就目前情况来看,她遇见的全是靓男美女。男子一袭青衣,正目光炯炯的盯着她,不是看,是打量,用他冷漠无情毫无温度却又好奇万分的眼。
“解穴。”声音很冷,就像来自阴暗的阎罗地狱,说这话的时候,眼睑轻抬,相当不悦。
“对不起楼主。”先前扛着她来的姑娘解去她的穴道后立马俯身跪在地上,“请楼主责罚。”
凤七七算是真的感觉到了,什么是冷酷,南宫雪夜给她感觉是如沐春风,犹如阳春三月,他的冷酷是伪装的,而这个人,冷漠的眼,凉薄的唇,无任何表情的面庞,即便远远的站在那里,你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浓浓杀意。
男子没有没有出声说些惩罚或者赦免的话,姑娘就一直跪着,他只是看着凤七七,凤七七也看着他,不敢轻举妄动,但也毫不畏惧。
男子眼里有了丝赞赏,开口道:“你是凤七七?”
凤七七点头,疑惑道:“你叫人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虽然说,她的那个死去的爹很厉害,但是能一口叫出她名字的,又是个外人,还真是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我是萧楚。”男子并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
凤七七又点头,算是知道他的名字了,“谢谢。”
“谢谢?”萧楚好奇的看着她,“我叫人绑了你,你还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