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裴愿听得姜盏月的话,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偷窃至高邪佞的魂魄这种事,且不说命得多硬才干得出来。
那本就是一件正道难容的事,虽然他和姜盏月二人谁也没有阻拦,但也是因为情况紧急,拦无可拦。
他们两个要是掺和进去帮微生羡干这件事,一旦镇邪城事了后,各大宗门的高层们注意到至高邪佞被封印的魂魄失窃之时,定然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两人在地底塌陷之前从地底下逃了出来,站定回头看时,入口已然被坍塌的地面彻底掩埋。
“他若想逃出来,这个口是走不了了……”见到这一幕的裴愿喃喃道。
姜盏月的眼中也映出了城主府上方全盘塌陷的景象,可谓是声势浩大,足以吸引城中一大半的修士和邪佞们的目光。
从塌陷的废物之中,不见任何与微生羡相似的身影。
不敢说微生羡留在底下是死路一条,但恐怕也有一半的可能性他是逃不出来了。
可微生羡死了就死了,她最多叹息一声,找不到第二个能替她离开镇邪城去昆仑上宗传信的人,才是真正的麻烦事。
所以,他可不能死。
姜盏月下意识地收紧了拳头,指尖刺着掌心,本就被剑割出深痕的左手更是血流不止,右手禁制带来的疼痛覆盖在伤口疼痛之上,双重疼痛极其难忍,可此时她却像是未察觉到一般。
“姜道友,吃点疗伤丹药——”倒是一旁的裴愿真是不忍看,他喊了姜盏月一声,没得到他的回应,便将丹药倒出来,放到了姜盏月的脸近前。
裴愿的手都快怼到脸上来了,姜盏月才收回思绪,看向他手中的丹药。
裴愿出手一向阔绰,以前她看过的医少对丹药的品质并无鉴赏的眼光,在仪景那里读了三百本医,多少培养出一点她的眼光来。
“多谢。”姜盏月并不推辞,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没有疗伤的闲暇,有上好的丹药助她伤口愈合自是不会拒绝的。
她此刻双手俱疼,便没有伸手去拿丹药,她附身上去,直接从裴愿的手心里将丹药衔走。
裴愿未料到她会有此动作,耳根瞬间就红了。
他虽向来能言善辩,但毕竟年纪不大,与女修的接触并不多,这样亲密的举动自然是令他极不习惯的。
“姜道友,你手上的伤口,是不是还应该包扎一下?你既然是仪景仙尊的弟子,处理伤口的事应该也比较了解……”裴愿开口说话时,难得的不顺畅,他感觉自己有些胡言乱语。
但是姜盏月神色如常,语气未变,硬生生地将尴尬的气氛给冲散了。
“我不是仪景的弟子,也不是医修。玉京山的其他弟子误会了,你应该清楚我只是个剑修。”姜盏月道。
她不是泼裴愿的冷水,而是这会儿终于拥有了剑,就忍不住想提一嘴。
以前她说自己是剑修,不管听的人有没有嘲笑反驳她,多半都是在心下不屑或者质疑的。
尤其是扶疏剑被偷后,她手中始终无剑,便更不像个剑修。
“我的本命剑,不如就叫你……”姜盏月才刚拒绝了裴愿包扎伤口的建议,这会儿就用因禁制而剧痛的右手拿起了剑。
她凝视着手中的剑,正打算为这把通体雪白,气势不凡的无名之剑取个名字。
裴愿心下是想吐槽她的,不担心担心她那被石堆埋了的师弟,也不担心自己的伤口,还有那个心情盯着自己的剑看。
但对于姜盏月要取的名字,他倒是也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