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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冬月的时候。魏忠贤一道圣旨让张凤几人再次成为陕西三司三使之后,他决定去见一趟朱由校。
虽然上个月进爵上公的时候才见过朱由校,但是现在他却是不得不去再朱由校一面。因为有些事情还得朱由校首肯才行。再加上现在市井关注他这九千岁实际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岁的声音愈演愈烈。
对于此,他认为自己不得不和朱由校说清楚。不然绝对是个麻烦事。
对于这麻烦事,魏忠贤向来信奉的就是要主动去解决他,不能等着他主动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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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的冬天早就是飘着大雪。至于皇宫里更到处是积雪。
才落下、才铺在地上的积雪很美。尤其是早上才一起来看着的那满地积雪的样子。那可以说是怎一个心旷神怡能道明白。
可是随着人来来往往的多了之后,雪白的积雪一点一点的就被踩变了颜色。有了污秽暂且不说,只是它渐渐变成泥水或是泥巴就实在是让人觉得讨厌。
皇宫里虽然管的严,甚至是正经道路上连雪也不能乱踩。过往的宫女、太监、銮驾什么的都是正正直直的走的一条道子。而这也导致了那条道子脏的实在是难以入目。尤其当看着不过一脚之外的积雪还是那么雪白无染时,更就难以接受了。
不过这都是些个旁话。毕竟脚上的鞋子都不在意,心中即使再反感也得踩下去。
更何况,这天底下哪有什么美好能一直持续下去。变成你接受不了的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就看你怎么想或者主动转变自己的心了。
即使在这冬天,在这连御花园的池水都结冰了的日子里,朱由校人依旧乐此不疲的在御花园里做他的木活。不过他做木活的地方没有任何的积雪,更没有什么泥泞。
雨畴芳服侍朱由校多年,天才一冷的时候他就在朱由校做木活的地方准备好了炭火。所以别说什么冷了,就是朱由校做木活做热了的时候,只穿个单衣都能行。
而且朱由校向来不喜欢太多宫女、太监围着他转,尤其是在这天冷的时候。一直在朱由校身边服侍的就只有雨畴芳。不过今日还多一个人。
这人穿着太监的衣服,但是长的却很是具有男子气概。一身魁梧且不说,就是他立在那里,和雨畴芳身上阴柔的气息就明显是大相径庭。
而此时,这人似乎正在给朱由校汇报着什么事一样。朱由校一边平静的推着刨子,一边平静的听着。有时候在一旁的雨畴芳都不由觉得脸色一变,但是朱由校的脸上却依旧的平静。
也不知读了多久,那人终于是读完了。而随着他读完之后,朱由校也不停下手中的刨子,只是淡淡的说着让雨畴芳去给他拿什么东西。当雨畴芳将东西交给这人之后,朱由校再吩咐了几句之后就让他离开了。
只见这人给朱由校行礼起身之后,人转身转眼之间就从御花园消失了。速度之快,就像是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而寻着他离去的方向看去,满是积雪的地上竟然没有哪怕半点的脚印。
但是对于此,无论是朱由校还是雨畴芳,脸上是一点意外都没有。
不过就在那人离去没多久之后,一名小太监进来了。
“叩见陛下。陛下,魏公公在御花园外求见。”
“魏公来了?”
朱由校手中的刨子顿了顿之后,又再次推了起来。脑海中突然反复浮现出了刚才那人说的话。
见朱由校不回答,雨畴芳直接让那小太监退下。然后上前问道:
“陛下,需不需要将魏公叫进来。”
“呵呵,畴芳啊。你觉得雷洗说的应不应该让朕注意一下魏公?”
“这……陛下心中早有决断,奴才不敢轻下决断。”
“你倒是也变成了个圆滑。”朱由校依旧笑着,他又道:
“将陕西民变归到魏公身上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至于那什么九千九百九十九岁,朕也完全不在意。朕相信魏公,魏公不会篡朕的皇位。可是奶娘到底是什么意思,朕却是有些看不明白了。论起来,朕对奶娘她应该不错了吧?”
“回陛下的话。陛下宽厚待人,奉圣夫人说不定只是一时糊涂。再者说了,她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动作。所以有可能只是雷公和雪公多疑了。”
“呵呵,但愿吧。不过真希望奶娘不要让朕失望才好,不然朕还不知道问道处置她呢。”
朱由校明明笑着说着,但是他那年轻的脸上却带着一抹从未有过的阴冷。果然,只要涉及到这皇位。再温柔的皇帝也会露出他暴戾的一面。而朱由校只是这一句话之间,便是将所有的一切都给拿捏地死死的。
“奉圣夫人当感皇恩才对。”
雨畴芳低着头,也不敢打什么包票。不过见朱由校没了再开口的意思,雨畴芳只好问道:
“陛下,那魏公怎么办?”
“朕短时间内不想见奶娘和魏公。畴芳自己去处理了吧。”
“遵旨。”
……
魏忠贤是一个人来的。就在御花园外等着。虽然他现在权力大的没边,但是只要他进了皇宫,他就只是那天子家奴。
别说什么九千九百九十九岁了。就是督公魏公也看不出。看他恭敬的守在御花园外的样子,不说衣服只说面色,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只不过是一个上了年龄的老太监罢了。
魏忠贤现在很急于去和朱由校解释那九千九百九十九岁的事。并且他很想接这次陕西民变对武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