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鲜已经在办公室等她了。 杏儿一进来先去了洗手间,冯鲜看她一眼,立竞赶紧走来,说了几句,冯鲜点头,“你去把今天后面的事重新安排一下。” “是。”立竞晓得,小心这一来,他今天后面的事都不会做了,得陪着她。 立竞出去,轻轻将门合上。室内归于宁静,包括洗手间里也没声响。 冯鲜走到洗手间门前,敲了敲,“杏儿,”喊她一声, 没应, 又敲了几下,“杏儿,” “门没锁,”里面终于传来她的声音,闷闷的, 冯鲜没有犹豫扭开门锁推开门, 杏儿坐在马桶上,长裤褪到腿弯,看着他,阴阴的。 冯鲜也没异样,关心问道“肚子还疼?我还是叫老林来看看……”老林是冯家的老医生了, 杏儿阴沉开口,“给我来擦辟谷,” 冯鲜看着她,似沉了口气,也没多大的耽搁,走来,抽出纸巾弯腰……他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个事儿,杏儿刚生产完那会儿,他端屎端尿少了? 冯鲜还看了眼马桶里,什么没有,冯鲜还真认真做这事儿,本来还想观察一下,若有异状,他真得让老林来……哎,杏儿这身体呀,太诡异。 给她擦了,她又坐回马桶,也不提裤子。冯鲜反倒蹲下来,要给她提,并抬头看她“杏儿,是不是憋着出不来,得去看看……” 话没说完,杏儿突然尖利声儿,“跪着!” 冯鲜怔了下,“杏儿,”还喊她,挺无奈, 杏 儿眼泪看着往下掉,“跪不跪,” 冯鲜轻轻拍拍她腿,似安抚,轻声“跪,”蹲着的腿一弯,单腿跪下来了, “双腿。”她真是磨死个人! 冯鲜双腿跪下, 哎,这一双膝盖呀,给谁跪过?倒给她跪过不少…… 杏儿开始大吸气地哭,好委屈好委屈,“你旁边站着的那个女的是谁,她靠着你干嘛,你干嘛让她靠着!”又狠劲去推他,再用拳头去捶, 她这东一句西一句,情绪说来就来,好在冯鲜早已习惯,只管轻声哄就是,“你看错了吧,哪有什么女的,我干嘛让个人靠着我……”说着,一手捉着她瞎呼的手腕,还拇指去摩挲腕口,安抚啊,又一手去抹她泪,杏儿情绪一激动,泛红的脸庞水嫩得都绷紧,好像一戳就破! “你还不承认?”杏儿一下起身,冯鲜好快,顺手就提起了她的裤子,杏儿还瞎扳,冯鲜一鼓作气抱起她向外走去,声音还是稳的,除了这一气呵成费些力气有点喘,毕竟杏儿不重,可她要又哭又闹就有些费劲儿,“你哪儿看到的?总得给我个线头呀,”还是哄, 杏儿着急了,她有证据不怕他赖!身子完全都侧着向桌上的电脑,两手都指着,“今天的新闻!”声音更尖。 新闻里播的啊……全心全意看着杏儿,冯鲜心里很疼,他晓得这不是她控制得了的,诡异的身体叫她生了半心后,虽说病痛少了,却开始折磨她 的神经,敏感得不像话,易躁易怒,杏儿已经很听话了,起码能劝的下来,她哭,是她难受啊…… 冯鲜抱着她坐到电脑前,不停小声说话,都显得絮叨了,“我们来看,什么新闻,哪段,不着急,慢慢找,找不全,我们去电视台直接看……” 看到了,是他视察冰科院那段,说话的女的是科院博物馆的讲解员,肯定没她说得那么近,角度问题, 冯鲜耐心跟她解释,杏儿渐渐安静下来,可泪还是不停流,转身紧紧抱着他脖子哭,“我看不得这,以后别叫女的跟你讲解了。” 冯鲜连连点头,“我还得去批评他们,科院的,电视台的都得批,怎么拍的,叫你误会……”这全是哄小孩的话儿了,可杏儿就信这怎么办,她多重的孩子气呀。 冯鲜极力扭头拇指抹她的眼泪,“是不是真肚子疼,我给再揉揉,” 小心娇气地点头,他温热的手揉到她肚子上她舒服地叹喟,可撒娇地还不够,又脸揉他的脸,“中午吃的汽水肉,很好吃,吃多了……” “嗯,那晚上吃清淡点,陪我吃点青菜面好不好,就不给你做瘦肉臊子了。” “不,”小心腰身一扭,“要吃肉。” 冯鲜低笑,“好,吃肉。” 总算把这股浊气吐出来了,所以说,还得冯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