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想起陆槿让青山交给她的信封,将它从一旁的桌上拿起来:“你让青山带给我的是什么?”
陆槿:“是收集到的一些有关当年司空府案的东西。”
他对司空府案一直有疑问,本就在暗中调查,后来得知酒儿是大司空与怡阳公主的遗女,他想给酒儿一个清白的身份,所以调查更加没有终止。
“两年前,影未是在彭城出的事,你让影未去彭城做什么?”酒儿问,“前段时间周子沐找到一个我父亲身边的人,他也提到了彭城,父亲出事前好像在也在调查彭城。”
陆槿神色沉下来:“你可知彭城有什么?”
酒儿:“铜矿,听周子沐说的。”
陆槿抵了抵腮帮,周子沐这三个字出现的次数有点多,她倒是相信周子沐,一回来就跟他坦白了身份。
“铜矿是不允许擅自开采贩卖,可是有人却动了它。”陆槿道,“当年宁大人就发现了此事。”
“是李正裳?”酒儿下意识地问。
陆槿摇头:“与左相梁樊有关,是他的大公子梁佐林。”
酒儿:“两年前你让影未去彭城就是调查这件事?”
陆槿点头:“不错,影未在调查的时候被人引入困在了矿洞中,后来君柒前去寻找也险些被他们算计。”
酒儿:“梁佐林这般厉害?”
陆槿却不赞同用厉害形容他。
“这人阴损,而且暗中还有唐夫人的人帮忙。”
酒儿皱起眉头:“二十多年前我父亲就发现了情况,可到现在他竟然还在做,这么多年就没人发现?”
陆槿:“司空府案后,他并没有再涉足铜矿,只是这几年又开始了。”
梁佐林这人真是胆大包天,可是酒儿没听明白,这与司空府案和李正裳有什么关系?
酒儿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陆槿却挑眉:“你不觉得他的运气太好了?宁大人着手调查他时,却在真相出来前先出了事情。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陆槿捏了捏她的脸:“看事情就要看谁能从中得到最大的利益,这样很多问题都会说的通了。”
酒儿抿了抿嘴:“你的意思是梁佐林为了影藏自己的罪恶不被我父亲揭发,于是制造了当年的司空府案?”
陆槿:“有这种可能,但到底是不是他呢?”
他反而问起她来了。
酒儿认真想起来,看自己有没有漏掉什么重要的事。
陆槿并不是真要为难她,继续解释:“司空府案发,大司空满门被抄,暗道里梁佐林全胜,应该没有后顾之忧了,可是司空府案后他却销声匿迹了十多年,直到这几年才又出来,这可不像他的性格。”
“这说明是有什么让他在那十多年必须安分,我想了一圈也就只想到左相梁樊。”
酒儿明白了些:“梁樊知道他在彭城的事,司空府案后,不允许他再去涉足铜矿?”
陆槿也没有肯定,只是说:“四年前,梁樊从左相位置退了下来,告老还乡,也就在这个时候,梁佐林又在彭城有了动静。”
酒儿点头,这样看真有可能是司空府案后,梁樊压制住了梁佐林,现在梁樊回了老家养老,没人再管他了。
但陆槿又道:“还有一种可能,梁樊本就牵涉其中,梁佐林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受他指使。”
这个猜测更加大胆,但当真有这个可能,如今他退了官位,再无顾及,又指使梁佐林动作了。
如果是这样那司空府案有可能就是他们为了掩盖私采铜矿的事弄出来的,就是要将紧盯他们的大司空除去。
可这其中李正裳又扮演什么角色?
“李正裳也与梁樊梁佐林他们是一伙的,都跟铜矿有关系?”酒儿问。
陆槿:“他们有关系,但李正裳跟彭城目前看还没关系,他倒是一心都在军营中,很是称卫将军的职。”
“那他是无辜的,是受了他们的蒙蔽?”酒儿反问。
陆槿:“你这般就被骗了?”
酒儿不服:“有些费脑子,我刚才哭得太久了,现在脑子不太好使嘛。”
陆槿好笑,道:“当年司空府案前,有人向黎国透露消息,使得大京一只军队遭遇黎国埋伏袭击,损失惨重。过后不久,黎国一奸细被抓,供出宁大人是他们的同谋,牵出了司空府案。”
“去年我去北境出征,去了趟黎国,却得到了不一样的答案。”
“黎国当年确实得到了情报,可他们并不清楚是谁传给他们的,所以他们对情报上的内容不敢相信,只是试探着派人去查看。”
“可等他们的人赶到时,大京的那只军队已经遇袭。”
酒儿吃惊:“袭击大京军队的不是他们?”
陆槿点头:“可是传回大京的消息是他们被黎国埋伏突袭,这件案子从一开始就透着古怪。”
陆槿将酒儿手中的信封拿了过去:“这里面有当年黎国收到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