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这个师弟向来是出人意料的,也许这两年他背地里练了逆天的招数也未尝可知。反正寺中演武大会临近,今天索性趁此机会先来一次热身赛。咱们看看你这位宝贝师弟的身手到底如何?”悟道似笑非笑道,一副唯恐妙麟不死的样子。
妙麟目光在武僧房众人面上一一扫过,过了会儿才道:“不知道哪位小光头愿意过来赐教?”
众僧沉默,一时竟无人应答。对于妙麟的去留,每个人心中却都是拿不定了主意。吃了龙蛋的妙麟貌似心智大开,估计不会像以前那样整天惹祸了吧?
见无人回应,悟道面色微沉,环顾一眼众僧,冷声道:“法净,你出来与妙麟斗上几个回合。切记,不要下手太重,妙麟身子骨弱……”
武僧法净二十岁左右年纪,面相敦厚,见住持唤自己,心中便是咯噔了一下,急忙低头双掌合十道:“住持……弟子明白。”
下一刻,妙麟与法净二人在场中站定,其他僧人们远远围成了一个圈。很多僧人窃窃私语,对于妙麟的不自量力嘲讽连连。在他们看来,这场比斗,尚未开始妙麟就已经败了。
但是再看妙麟,忽地嘿嘿一笑,双臂向后弯成钩手,右腿高高蜷起,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大鹰,看其姿势颇竟是德云寺最正宗的“罗汉拳”。
众僧无不深深吃了一惊,妙麟所摆的姿势,还很像样子,只是不知道其威力如何。一时间人群安静了下来,全部睁大了眼睛望着二僧。
见妙麟亮相,法净也是讶然不已,缄默了片刻微笑道:“咱们二人玩两招,你不用如此认真。放心,我是不会伤了你的。”
妙麟笑道:“今天一战决定我的去留,我是不会输给你的——看招!”
语落人动,妙麟便如离弦的箭一般窜到了法净面前,抽回双掌猛扣法净的左右太阳穴,速度快得让人应接不暇。
法净见他突如其来的招数凶狠泼辣,急忙收敛了轻视之心,分双掌格开妙麟的两臂。哪知妙麟的双臂便如脱了臼一般,两肘忽然向内弯曲,以闪电之势朝法净胸口撞了过去。
法净大吃一惊,立即快速向后跳开。妙麟双肘落空,脚下却并未停歇,抢步跟上,右拳直直伸出,猛击法净的面门。
这两招快若闪电,令人猝不及防,法净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忙伸手抵住妙麟的拳头道:“小师叔祖,你使的好像不是罗汉拳!”
妙麟却大咧咧道:“你管它是什么拳呢?能把你打趴下便是好拳!”
众僧沉默,住持悟道与方丈悟禅谁也没有想到妙麟刚才那两下行云流水,兔起鹘落,看上去这小厮背地里居然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可是以他的心性,这怎么可能?
两位老和尚身后,许多小和尚交头接耳,纷纷从口袋中掏出熟黄豆与果脯来,放在脚下的方砖上,一个大脸和尚低声嚷嚷道:“有下注的没有?妙麟若是赢了,一赔四……” 顷刻之间分成了两个阵营,虽然妙麟刚才那两下子表现不俗,但自然是买法净赢的居多。众僧谁也不相信妙麟会瞬间神功附体,来个华丽的屌丝逆袭,法净的功夫可不是盖的。
“快下了快下了,别让师父看见……”大脸和尚探头探脑的张望着,连声催促道。
而场内的法净心中却是震撼不已,虽然只过了两招,却令自己险些落败,难道妙麟真的是深藏不露?
默默对峙片刻,法净稳了稳心神,淡然说道:“小师叔祖,刚才还是把我吓到了。你先是亮出了罗汉拳,接着又用韦陀掌,甚至还用了一招般若四象手。可惜你平日里根本过没有用心学习,只是在别人练功时偶尔瞥上两眼。所以除了手脚伶俐你还有什么过人之处?你真打算继续比下去么?”
妙麟大咧咧望着法净:“小光头,如果你怕了就投降,回头我请你吃煮鸡蛋……”
法净未答话,一旁观战的住持悟禅却已恼了,愤愤然道:“法净,别和他废话了!快把他打趴下!晚上我给你们加餐!”
“师叔祖,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你放马过来吧……”法净深知悟道脾气暴躁,若不按他说的做,肯定没自己好果子吃。
他的话还未说完,妙麟就已经猱身而上,双臂向后平平展开,接着便又快速抽回,向他的太阳穴两侧砸去,速度依旧快如闪电。法净这次已经做好了准备,因此毫不惊慌,微微向后撤了一步,伸出单手,刷刷两下便格开了妙麟的手臂。
但是再看妙麟,依旧是抢步欺上,右拳笔直地挥出,直奔法净的鼻梁。法净不由就是眉头一皱,心说怎么还是这一招?当下不慌不忙地向左迈了一步,单手探出搭住妙麟的手腕。这一牵一带之下,妙麟拳头的力道尽消。接着肘部向里一扣,猛击妙麟胸口。
妙麟手臂被抓脱身不得,眼见法净攻势凶猛,右脚忽然抬起,向内翻卷扭曲,直踢法净小腹。这一招大有同归于尽的意味,反倒将法净弄了个措手不及。急忙吐气吸胸,奋力向后跃开。
而妙麟仿佛早已料定法净会有此招,竟也毫不踌躇,双脚一弹,跳到法净面前,跟着双手十指张开,上下两路直袭法净的面门与小腹。
法净做梦也想不到妙麟的招数变换的如此之快,仓皇之下只得再次向后跃出,讶然问道:“师弟,你这是什么招数?”
妙麟得了自由,嘿嘿一笑:“这是般若堂的寂灭神爪,厉不厉害?”
说罢也不待法净回话,大叫着冲了过去,或是伸臂直击,或是勾足反踢,或是沉肘擒拿。他这一阵急攻之下,法净一时间手忙脚乱,眉头高高蹙起,妙麟这是在和自己玩命,一味的只攻不守,简直如蛮人打架一般。真正的武林高手过招哪有这样子的?
一旁观战的悟道越看越是心惊,妙麟所使的招数七零八落,竟然将九龙寺所有的武功全部使了个遍,可每一套功夫却只能使出一两招,而且还使用得似是而非,马马虎虎。他是什么时候学了这些半吊子招数的?
这时妙麟与法净二僧,已然斗了几十个回合,妙麟虽然手脚利索,可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招。而反观法净,招式沉稳,虎虎生风,一套龙旋掌打得异常精彩。妙麟手脚虽然伶俐,但已经挨了不少下,只怕再斗下去,妙麟必定会落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