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泽终于听懂了。
他冷冷地笑了笑,说:“孤本觉得你过于宽容,过于轻信他人,连续四天,你居然对此置若罔闻?”
冉芷君低下了头,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表现得异常听话:“我对殿下充满信任,同样也对十七姑娘抱有深厚的信任。”
她对十七的态度并不是毫无戒备,也不完全是出于信任。
更重要的是,她非常明白,如果太子想要伤害她,即使她有一百个心眼子也无法对抗,她宁愿选择顺从太子,不愿意付出太多努力。
而且,在那几天里,她从早一直抄到晚上,完全没有时间去关心其他事情。
“是信任孤吗?”
元君泽含糊其辞地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的郁气稍微减轻了一些。
过了一段时间,他说:“我不应该给你说话的机会,让你再次诱惑我。”
冉芷君一脸无辜地抬起了头。
她是如何设法迷惑他的?谁能真正地迷惑他呢?
“买了二十个奴仆,共计一百七十两”
突然之间,元君泽伸出手问:“冉姑娘,是现在给还是我派人去取?”
冉芷君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看到她的反应,元君泽冷笑着说:“冉姑娘连三百两银子都不眨眼睛,不差这一百七十两?”
冉芷君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汲取来的勇气,她缓缓地伸出手,将太子的手轻轻地放了回去。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殿下,芷君没有骗您,芷君真的没有钱。”
元君泽瞥了一眼被她温柔挡回的手,然后用一种含糊不清的语气哼了一声,说:“允许你狡辩几句。”
“这些银子是从芷君院中的摆设和珠宝换取的。”冉芷君以柔和的语气说:“芷君说的都是真的。”
她只剩下超过八十两的钱,无论如何都不会给他。
即使给予也是不足够的。
太子似乎对姑娘家的温柔话语毫不动心:“再去卖一些?”
冉芷君紧闭双唇,带着一丝哀怨说:“没有可卖的了。”
元君泽没能听清楚:“嗯?”
“院中的能卖都被我卖光了。”冉芷君低下了头,轻声地说:“昨天我已经卖掉了所有可以卖的,现在只剩下厅里的几张桌子和椅子,卧室里的珍宝架也空了,甚至连花盆都卖掉了,用完只剩下几十两了。”
元君泽“”
他转过头来,注视着那个安静地坐在他旁边、头低的女子,皱起了眉,用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身为高贵的侍郎府正室之女,院子都被清得干干净净,才这点银两?”
冉芷君“”
既然你是储君,为何还要把送出去的物品归还?
“殿下,芷君在家里并未受到宠爱,这就是其中的一部分,如果被人发现,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元君泽摇了摇头,嘲讽地说:“你为何生活得这么糟糕?”
冉芷君咬紧牙关“”
这比你身为储君需要归还的物品还要好!
“芷君只是一女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