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霍疾城替我按下了安全带按钮。
深沉的眼眸迎上我的目光。
我瞥开脸不敢看他，强装镇定开口，“卡……卡住了。”
霍疾城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我跟他一起进去。
霍疾城刚把手机放桌面上。
不大一会的时间，又响起来了。
我余光看见，这次是霍如意打来的。
“喂。”霍疾城接了电话。
一边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
话语间多了几分慵懒，“不用再白费心思，不回。”
阿姨过来接过霍疾城的外套，顺便问我，“外面是不是很冷？我给你们煮了热牛奶，一会喝点暖暖身子。”
“好，麻烦你了，阿姨。”
我笑意微僵，有一茬没一茬地跟阿姨搭着话。
霍疾城的目光似朝我看了过来。
也不知道手机那头的霍如意说什么，他一直处于沉默状态。
眼睛却从未从我身上离开。
“回头再给你回电话。”
霍疾城似乎要挂电话了。
我刚要上楼，他叫住了我。
“江婳。”
我莫名其妙地就害怕极了，心怦怦直跳。
扭头，敛气问他，“怎么了？”
霍疾城眸色渐幽，半晌后缓缓开口，“有件事，我需要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我颤抖着双唇问。
“你母亲昨天晚上突然病变送进医院抢救。”
我全身骤然一阵冰冷，瞳仁瞬间放大。
想说什么，泪水先一步从眼眶中溢出。
霍疾城狠狠地压低眉心，“你别担心，情况不严重，明天就能出院。”
我身体像是失去了平衡，摇摇晃晃差点站不住。
霍疾城大手接住了我，拧眉，“你怎么那么不经吓？”
我慌张地擦了擦眼角，后退两步，“她……没事吧？”
“目前来看没多大事。”
“姑姑的意思是，你今年过年要不要回去看看。”
我惨白着脸色，半天也不知道作何回答。
“我……不知道。”
这么困难才从那个炼狱逃出来。
现在回去，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可是妈妈她……
我的呼吸变得异常困难，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呆滞。
“你不用有压力，慢慢考虑清楚。”
“不会有人逼你。”霍疾城的声音平缓沉稳。
我的额头冒出绵密的汗珠，看了眼霍疾城点头，扭头缓缓上了楼。
深夜，外面一片寂静。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的思绪一片混乱。
眼泪更像是控制不住地不断滑落耳际，浸湿了枕头。
几乎到天亮，我才迷迷糊糊终于睡着的。
没想到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