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钟声回荡在寂静的寺庙上空,像是催命符,也像是战斗的号角。盛浅予和葛凌尘屏息凝神,潜伏在清风寺大雄宝殿的横梁之上。殿内香火缭绕,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葛凌尘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横梁,发出轻微的“笃笃”声,像是在计算时间。他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殿内的一切,将每一处细节都尽收眼底。盛浅予则紧握着手中的短剑,剑身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吱呀——”
破旧的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矮胖的身影闪身而入,正是敌府管家赵德海。他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确定无人跟踪后,才从怀中掏出一只包裹严实的木匣,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供桌上。
“东西带来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大殿深处传来,赵德海连忙躬身应道:“回大人,东西都在这里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黑色斗篷,头戴帷帽的神秘人物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走到供桌前,拿起木匣仔细端详,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很好,你做的不错。”神秘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赵德海闻言,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多谢大人提携,小的定当尽心竭力,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两人又低声交谈了几句,似乎在确认着什么。葛凌尘和盛浅予屏住呼吸,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
“这是……”盛浅予秀眉微蹙,从两人的谈话中,她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葛凌尘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继续观察。
神秘人将木匣收入怀中,转身欲走,却被赵德海一把拉住。
“大人,还有一事……”赵德海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件事……您看……”
“放心,”神秘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不过……”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不该问的,不要多问。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赵德海脸色一白,连忙点头称是。神秘人不再理会他,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来,我们今晚收获颇丰。”葛凌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横梁上一跃而下。
盛浅予紧随其后,目光冰冷地盯着赵德海,手中短剑出鞘,寒光一闪……
“赵管家,这么晚了,不好好在府里待着,跑到这寺庙里做什么亏心事?”盛浅予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如同一道惊雷,震得赵德海浑身一颤。
他猛地转身,手中的灯笼“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烛火挣扎了几下便熄灭了,殿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赵德海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影,正是他心中忌惮不已的盛浅予和葛凌尘。
“你……你们……”赵德海惊慌失措,语无伦次,“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为何不能在这里?”葛凌尘一步步逼近,语气冰冷如霜,“倒是你,不好好待在你的狗窝里,跑到这里鬼鬼祟祟,究竟是何居心?”
“我……我……”赵德海额头上冷汗直冒,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却撞到了身后的供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别跟他废话了!”盛浅予眼中寒光闪烁,“他既然不肯说,那就直接搜!”
话音未落,她便如同一只灵巧的燕子般飞身而起,手中短剑直刺赵德海的胸口。赵德海见状,连忙挥舞着手中的拐杖格挡,同时大声呼救:“来人啊!有刺客!”
“哼,现在才想起来求救,晚了!”葛凌尘冷哼一声,身影一闪,挡在了殿门口,阻断了赵德海的退路。
三人在大殿内展开了激烈的搏斗。赵德海虽然年迈,但身手却异常敏捷,拐杖在他手中仿佛变成了灵活的长鞭,招招狠辣,直取盛浅予和葛凌尘的要害。然而,他面对的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葛凌尘和身怀绝技的盛浅予,几十个回合下来,便渐渐落了下风。
盛浅予看准时机,一剑刺向赵德海的肩膀。赵德海躲闪不及,被剑尖划破了衣衫,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
“啊!”赵德海痛呼一声,捂着伤口连连后退。
“交出东西,饶你不死!”盛浅予剑指赵德海,语气冰冷。
“休想!”赵德海强忍着疼痛,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若是再逼我,我就把这毒药吞下去,大家一起死!”
“你……”盛浅予想上前阻止,却被葛凌尘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