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秋榭内,一名中年男子正自斟独饮,旁边坐着两位少年。几人交谈一夜,不知不觉外面已经是破晓时分,天色渐渐变亮。
白衣少年低头坐在桌前,看起来非常憔悴。坐在他旁边的青衣少年神色平静,十分沉着。虽然年纪不大,却透出一股成熟稳重的气息。
他双目低垂,说道:“阿爹出征前说,若他出事我和阿娘一定要回松风门。三年前师父接我们出城后,立马遭到了黑衣人的追杀。若不是凌叔叔及时赶到,我只怕也无法安然坐在这里。”
三年前,萧昕和陆寒轻被徐行接走,赵锦楼每天都在殿外等他的来信。等了一年多萧昕才送来了第一封信,至今赵锦楼还将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收在柜子里。
那时,他以为萧昕回归江湖后,不会再与他们来往,也不要他这个朋友了。赵锦楼根本想不到萧昕一出城就陷入追杀,正自顾不暇逃命中。
徐行从怀里拿出一个白布包裹的东西,放在桌上。他展开白布,露出两枚暗器。
赵锦楼看到这两枚暗器,颇感困惑:“这是什么东西?”
徐行拿起其中一枚暗器递给赵锦楼:“这是唐门的暗器,名为飞柳落花,薄如蝉翼,刃口锋利,镖尾处刻有几朵桃花。”随后,他又递给赵锦楼另一枚暗器,“这个和飞柳落花很像,也是镖头两面开刃,但镖尾处没有桃花。刻着一行小字,三更鬼。”
赵锦楼接过暗器,仔细查看,发现这两枚暗器形状相同,双面刀刃薄如蝉翼,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镖尾,一个刻有桃花,另一个则是三更鬼。
萧昕解释道:“杀手中有一人用的招数和暗器,同唐门几乎完全一致。”
“你的意思是沈瀚找了唐门!”赵锦楼心中大惊。
朝廷明令,江湖之人不可涉足朝堂。当初武帝要封萧庆云当忠武将军,因他出身江湖,许多人遭到不满。洵王为他辩护,萧庆云亲口声称自己已远离松风门,方才平息了此事。
萧昕摇了摇头,也感到困惑:“我们也不知道是否唐门有牵扯其中,不过除了这个唐门的人,还有一些人也很特殊。”说道此处,他笑了一声,语气轻蔑:“他们拿的武器,是官刀。”
“官刀!”赵锦楼惊愕。
“陌官刀。”萧昕笑着点点头。
“除了朝廷三大军——禁军、忠武军、勇武军,配赤斩刀驻守天都城之外,其他的军营的官兵皆是陌官刀。”方才震惊之色还未消除,赵锦楼心中又吃一惊。
萧昕意味深长地笑道:“这朝堂之上,我们熟知的又有几位将军呢?”
“他居然如此大胆,派自己的兵来杀你们?”赵锦楼虽猜到是沈瀚,但还是失惊。这一连串的消息,将他砸的怔在原地。
萧昕脸上越来越冷,嘴角却带着笑意:“从第一次被追杀时我就在想,为何毒害的是洵王,却要来刺杀我们,肯定还有我们未明之事。也许是我阿爹知晓了某些事情,他们以为我和阿娘也同样知道,所以一直在紧追不舍。”
徐行站起身,双手负于背后,步履踱到一旁,“曾有一个刺客,用了唐门的烟云遮天,还使用了几乎与唐门一样的暗器,这人定和唐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赵锦楼将手中两枚暗器放回原处,满肚疑团:“唐门怎么说也是江湖打门派,而且会暗器的,不止唐门一门。会不会是其他的门派刻意模仿唐门?”
江湖中门派繁多,擅长制作暗器的不止唐门一家。但能够在暗器制作上达到无出其右的境界,怕是唐门独此一家。
萧昕摇摇头:“我们曾去查过,没有找到与之相同的暗器。而且在这世上除了唐门自己的人,没人能模仿的如此之像。当初师父无法前往唐门,所以我们一直未能深入调查。这到底是唐门所为,还是唐门的弟子做的,还未所知。”
谈及唐门之事,徐行的脸色有些异样,他扭过头,微皱眉头:“我与唐门之间有些旧怨,无法带昕儿去。那唐逸也不知所踪,连沧浪斋都找不到他在哪儿。按理来说江湖门派不涉朝堂,唐门好歹也算是是大门派。此事或许他们并未牵扯其中,这其中原由可能需要你们自行去查了。”
“如果不能光明正大去唐门,那我们就偷偷去唐门。”赵锦楼重重点头,满怀信心的样子。
萧昕听后,轻笑了一声:“唐门坐落在深山幽谷之中,谷外全是毒瘴迷雾和机关。若贸然前去,我们怕是连大门都迈不进。当初师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