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在院内感到有些无聊,左顾右盼,不时地翻动着晒在外面的草药。他看到藤椅上放着一本医,便拿起来瞧了瞧。好奇地问道:“前辈梅的医术如此高明,为何甘愿在闲水院待着。还每天和师父吵架,也不嫌累。”
孟望秋望着院内,轻声回答:“据说梅前辈刚来松风门的时候,一问三不知,戏称他为‘不知先生’。后来,师父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梅又晚。”
“哪三不知?”顾飞不解地追问道。
纪旭答道:“不知姓甚名谁,不知父母为何人,不知故乡为何处。”
“他失忆了?还是说他是孤儿?”顾飞不解,又问道。
“不知道。”纪旭摇摇头,“也许是失忆了,也许是不愿与人提起他的前尘旧事。”
听了这些,顾飞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梅前辈似乎也有着让人好奇的故事。
突然间,纪旭警惕地站直身子,全神贯注地扫视着四周。顾飞见状,急忙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有人来了!”
孟望秋望向院外,神情凝重:“不是门中之人,只怕来者不善。”
八月中的天气,炎炎夏日却尚未结束。然而,门外却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让顾飞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怎么有一股凉气。”顾飞摸着手臂疑惑道。
纪旭望着院墙上突如其来的人,语气冰冷,“是寒英枪。”她心生警惕,握紧了手中的枪。
一个中年男子立在院墙上望着三人,语气凛若冰霜,“没想到松风门的人还认识这杆枪。”
顾飞定睛一看,发现这人手持一杆雪白的长枪,四周仿佛有一股寒气弥漫,令人望而生寒。
“贺州马家。”纪旭认出那人,并未有半分迟疑,道:“你是马肃!”
男子坦然承认:“我是马肃。”
“贺州马家与松风门素无来往,你来这里做什么?”纪旭锐利地盯着马肃。
马肃手中寒英枪朝她一指,冷哼道:“几月前,你们松风门一个姓萧的弟子打伤了我儿子,让他从此无法再持枪。今日,我是来找他算账的。”
顾飞不屑地斥责道:“真是巧了,你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来,鬼才信你的话!”
马肃面色一沉,寒英枪一挥,一股寒气猛地朝顾飞袭来,瞬间空气中好似凝结了霜气。顾飞感到寒意刺骨,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我马肃从不撒谎,马家和松风门虽不和已久,但从未主动惹事。你们松风门这次太过分了些,那姓萧的必须死。”他眼眸盯着顾飞,枪尖指着他,“方才你们松风门的人说那姓萧的就在这里,是不是你?”
“看来松风门真出了内鬼!”顾飞暗暗骂道。
孟望秋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好像是你儿子马开琇接了悬赏令,为了几千两银子,在贺州去邕沂州的路上想要截杀萧师弟,结果你儿子反倒是被萧师弟打伤了。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什么悬赏令,满口胡言!分明就是你们在贺州城外蓄意挑衅吾儿,还伤了他的右臂,让他成了一个废人!”马肃怒气腾升,双眸骤变,手中寒英枪朝孟望秋刺来:“吾儿说,除了姓萧的还有一人也在场,想必另一个就是你了!”
孟望秋不屑道:“马开琇自己贪心不足,咎由自取。他这是自作自受!”他往后翻身一退,寒英枪打在木桌上,枪尖刺中的地方,瞬间被冰冻住起了白霜。
这时,纪旭手中的银枪一转,朝马肃的寒英枪迎去,顾飞也拿起一杆银枪加入战圈。
“师姐,我也来助你。”
“你捣什么乱?这人可是马家家主,你要想活命,就闪远些!”纪旭见他一枪朝马肃打去,大惊失色,低声喝道。
“我也是松风门弟子,怎么能袖手旁观!”顾飞不甘示弱,一枪朝马肃攻去。
马肃底蕴雄厚,手中的寒英枪犹如利刃,狠狠地刺向顾飞。顾飞急忙翻身躲开了这一招。纪旭见寒英枪朝顾飞再次袭来,毫不犹豫地一枪刺去,将那把寒冷如冰的枪打开。
“先将他打出院外!”孟望秋紧握长枪,横扫而去,将马肃逼退了几步。
这时,梅又晚打开门,见到院内四人打作一团,急忙又将门关上。马肃瞥见那屋子的动静,心中隐隐猜到萧昕在里面,便直接朝那门口攻去。
“果然是有备而来,满嘴妄言!”纪旭愤然说道,手中长枪舞动,破开那马肃的枪势。她右手一握,向前冲去,手中的枪也随之猛刺过去。
“今日就算不杀了姓萧的,你们也休想好过!”马肃举枪而上,枪尖陡然变得冰冷,朝着她的颈脖斩去。
寒意袭来,纪旭猛退数米,孟望秋和顾飞紧随其后,持枪跃起,替她打开这一招。马肃高高举起寒英枪,气势如山,他怒吼一声,长枪朝三人打去,如山倾一般的重量侵袭而来。
“扛鼎拔山。”孟望秋睁大双眼,死死顶住一击。
纪旭朝前猛挥一枪,替顾飞拦住半道寒气,三人被这一击,皆是逼退数步。
“松风破空学会了吗?”纪旭问顾飞。
“会,但是”
“会就行,先一齐将他打出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