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逸挠了挠脑袋,虽然他似乎有些不懂,但知道伽里罗斯这句话很厉害就行了。伽里罗斯忽地停下脚步,浅绿色的眸子平静地看向前方,温和地说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弥托,这可不是你的性子。”
面前的空气中似乎扭曲了一下,一个身影如烟雾般缓缓出现,周围仿佛响起了闷沉的雷电声,在罗逸的耳边炸裂,他眯着眼睛望去,发现雷电之神弥托缓缓地降临在他的面前。
祂穿着棕色皮衣,深灰色长裤,脚蹬着一个深棕色马靴,脸上仍旧满目须髯,挂着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朝着伽里罗斯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将目光转移向罗逸,笑道:“你小子不错,能够在大陆上都有名的克里斯托学院的入学考试中获得前三,不容易啊。”
“没有堕了我们的面子,虽然在我们眼里这似乎仍旧不算什么,但对你来说已经是一个辉煌的成就了,毕竟你只修习了十几天的魂术。”弥托向罗逸伸出了手,罗逸连忙伸手握住,然后不出意料地被电了一下。
弥托笑着收回了手,继续说道:“而且你小子有些意思,竟然摸索到截取神力化作魂力的方法,嗯,不错,很有创造力。”祂手中把玩着一个雷球,将它将其揉面团似的变小变大。
祂用银白色的眼瞳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罗逸:“那克里斯托学院不简单,从它能够找到伽里罗斯的后裔,并将其开辟成一个世界就能看出来,你小子运气不错。”
然后祂哈哈大笑般说道:“不过你小子还真的听从我们的建议,不轻易使用神罚,要我说你就直接用出来得了,反正有那个校长索利的存在,那小子死不了。”
“这样啊。”罗逸笑得似乎很勉强,但随即弥托脸色一沉,将目光转移到旁边的虚空不知处,那里亮起了一个光点,随即迅速地染黑,扩大成一个黑色的漩涡,一根枯枝似的拐杖缓缓地从漩涡中伸出。
一声类似树木腐坏般的声音响起,声音很温和,但罗逸却感到有种腐朽的感觉:“罗逸,你成功地靠自己的努力升上了魂者,这很好,尤其是你只修炼了十几天的情况下。”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伽里罗斯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旁边表情尴尬的弥托,“是你告诉祂们的?为什么,本来只有咱们才有神之瞳的。”
“你也知道我喜欢吹牛,如果不吹牛的话我会无聊死的,而培养了这么出色的小子,难道不是很值得吹牛的事情吗?”弥托似乎有些窘然,但随即便换上了笑脸,“而且左派那些人可是求着我告诉祂们罗小子的近况啊。”
祂认真般地看向伽里罗斯:“最主要的原因是,左派不会容忍只有咱们有观察外界和命运之子的渠道,若是不告诉祂们的话,谁知道祂们会搞些什么乱子。”
伽里罗斯的眼眸似乎闪了闪,祂说道:“我勉强接受你的解释,可我猜前面所说才是你真正的想法,后来的部分是命运之神告诉你的说辞。”祂抬头看向天空,仿佛在与命运之神对视。
在旁边的饥荒之神雷格斯像是有些不耐地敲了敲拐杖,冷哼道:“我好歹也是代表左派而来,你们应该给我应当的待遇。”“你不是说除了最低程度的保证罗逸不死,其余的时候不再管罗逸的事情吗?”伽里罗斯质问道。
“若不是一件事情,我才不会匆匆赶来。”雷格斯脚下的土地似乎因为祂的情绪而更荒芜了一些,祂抬头,深棕色的瞳孔微微放大,“我也不吊你们胃口,我们发现时间之神这个中立派的强神离开了祂的领地,我们猜想祂是为了你们而来,最准确地说,是为了罗逸而来。”
“关于时间之神的事情,我想你们也知道吧?”雷格斯抬眼看着二神,似乎主要是看着弥托,因为祂是神只们公认的没脑子,连战争之神这个愣头青都比之不上。
在雷格斯的神识里,弥托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但雷格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得到了答案,因为若是误会了弥托,这家伙一定会像炸药桶般一点就炸,但现在却没有,所以祂基本上可以肯定,时间之神这老家伙一定是为他们而来。
伽里罗斯似乎有种想要捂脸的感觉,弥托这个性子,该说祂是单纯呢,还是无脑更准确一些。看见雷格斯的表情,祂就知道这位以智慧着称的神灵知道了什么,索性就不再伪装,点头说道:“的确,温尔德就是为了我们而来。”
“果然如此。”雷格斯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听见伽里罗斯这个中立派认可了这件事的真实度,还是感到似乎有些震惊,因为时间之神温尔德是公认的强神,要不是因为祂一直处于中立派,祂们这些左派还要费些心思才能维持两派的平等。
“若是温尔德的话,那么祂的来去就不可能被观测到,就算我们发现祂最近离开了领地,那个可能是他打的烟雾弹,他有可能在今天、明天,以至昨天甚至更遥远的时间范围内到达这里。”雷格斯心中似乎起了一些波澜。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管祂从何时离开,一定会在今天这个节点出现,因为今天是罗逸晋升的时候,弥托和伽里罗斯也证明了时间之神的降临,那么祂一定会来,毕竟像祂这种喜欢将一切把握在手中的神只,不可能放过今天。”
雷格斯似乎重新变得波澜不惊,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不禁心情激荡。一瞬间内,所有事物都仿佛冻结在了一刻,天上缓慢旋转的红色云层停止了转动,雷格斯惊讶的表情也停止了转换。
但雷格斯到底是一位神只,祂的身体被冻结,但思绪似乎并没有停滞,下一刻,无数股棕色气体从他的体内爆发出来,周围的空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缝,随即破碎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