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韵是见过莲叶莲花的,却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一大片一大片的莲叶莲花,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丝毫不觉察脚下的楼船已经停了下来了。
“下面已经准备好了乌蓬船,夫人我们下去吧。”
阮秋韵回神,心里难得有些期待,笑得应了一声好。
很快就来到了楼船底层。
楼船上的桡夫已经停下了手上划桨的动作,他们皮肤黢黑,身量魁梧壮硕,此时同旁的奴仆一样,皆是垂眉敛目。
乌蓬船已经备好,正置于楼船隔壁的湖面上,虽说是乌蓬船,却和阮秋韵以前坐过的乌蓬船并不一样。
阮秋韵以前见过的乌蓬船是很小的,而眼前的船看起来却并不算小,尖尖的两头同样带着密不透风的遮阳蓬,中间一小段空隙没有蓬,却带着划船的浆。
褚峻率先上了乌蓬船,然后伸手将夫人接了过去,阮秋韵本以为还会让一位会划船的桡夫过来,却不曾想,待自己过来后,那个连接着楼船和乌蓬船间的绳索便被人解开了。
阮秋韵惊讶,正想询问,却听见身侧已经坐下的褚峻看着自己,笑道,“我少时也曾和桡夫学过划船,不如今日,就让我为夫人撑一回船桨?”
没想到,褚峻竟还会划船。
划地还有模有样的。
阮秋韵心里惊异,这样的异色也很快也带着在面上了,见滑动着船桨的男人看过来,妇人抿唇一笑,轻柔的嗓音里带着笑,
“没想到褚先生连划船也会,不仅知道的多,会的也多。”
丰腴美艳的妇人展颜一笑,靡颜腻理,夭桃秾李,比之身侧含苞待放的莲花还要美艳绝伦。
同半年前,夜里坐于烈烈篝火旁的毯子上,对着自己毫无嫌隙地笑,柔声说褚先生知道的真多时的神色,一般无二。
褚峻眸色沉沉的望着难得展颜的夫人,喉结剧烈上下滑动,却很快随着主人的心绪,平静了下来。
莲塘从外头看起来郁郁葱葱,密密麻麻,可当置身于其中时,阮秋韵却发现,莲塘里的空间还是不小的。
完全足够他们划着的乌蓬船进入。
碧绿宽大的荷叶,亭亭玉立的荷花,以及伸手可及的莲蓬,还有集中夹杂着阵阵清淡绵长的莲花香……很快就来到了乌蓬船的四周。
阮秋韵并未伸手去够触手可及的莲花莲蓬,轻柔的眸光随着乌蓬船的移动而缓缓划过,阳光透过荷叶片的缝隙,时不时映在夫人脸上,肌肤似瓷,白地晃人。
“外面阳光大,夫人不如进蓬里避一避吧。”褚峻笑道,衣袖挽起半截,臂膀青筋毕露。
已经半个多时辰过去了。
阳光的确不小,摸了摸脸颊,感觉到脸颊已经有些发热了,阮秋韵含笑应了一声,扶着栏杆缓缓稳住身子,小心翼翼地朝着蓬里进去。
乌蓬船不算小,里头布置地也很精致,软垫褥子,两角处还置着小冰盆,开着门户的一侧,还有密不透风的薄纱分隔两侧。
这布置地……
阮秋韵怔住,脸颊带绯色,她停下脚步,敛眉正想退出去,身后却传来了木浆同船身碰撞的声音。
乌蓬船停了下来了。
停在了整个莲塘最中央的位置。
一舟乌蓬船被四周密密麻麻的荷叶彻底遮蔽着。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灼热气息,阮秋韵眼睫颤了颤,心跳徒然漏了一拍,直到腰间覆上了一双手,她还是没有转过身去。
莲花淡淡的清香同妇人馥郁的浓香交缠在一起,明明蓬里两角放着寒意飘飘的冰盆,可阮秋韵却还是觉得十分闷热。
腰间已经覆上了的大手,可跪立在自己身后的郎君还不断温和询着自己的应承,阮秋韵眼睫颤颤,唇瓣轻动,正想拒绝,却又听见身后的郎君低声笑道,
“此处居于莲塘之中,莲香萦绕,我想着夫人定会喜欢……夫人莫忧,这云雾纱薄如蝉翼,却是密不透风的。”
背脊后一片灼热,单薄的衣物想必也早已经湿透,浓烈熟悉的气息将阮秋韵整个包围,她思绪已经逐渐有些混沌沉沦。
额间汗珠滚落,褚峻眸色漆黑粘稠如墨,粗重贪婪地呼吸着夫人身上香甜的气息,更是耐心地等着夫人的回复,只待夫人一拒绝,便立即带夫人返回船楼。
他心里想同夫人亲近。
想地要命。
若夫人不愿,那便回楼船上,或者回家,总归是一定要亲近的。
褚峻心里沉沉地想着,揽着夫人腰肢的臂膀正要松开,却在垂眸间,见怀里的夫人紧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如烟似雾的云雾纱还是被缓缓放了下来,遮住了蓬下的无边春色,片刻后,停摆着的乌蓬船荡漾起了圈圈轻波。
乌蓬船里的馥郁软香越来越浓,几乎要将满塘的荷莲气息彻底盖过,月白色的云雾纱本来自然是垂着的,却不知那里受到了那一股力,突然变得紧绷了起来。
似有似无的啜泣声溢出,带着惹人怜惜的哑意,昏暗间,一抹白腻被铜黄罩着擒住,那被云雾纱反复紧绷了几次,又变回了原来垂坠的样子……,新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