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镜深便问:“这是谁写的?”
司遥冷冷道:“永和宫那个小畜生。”
赵镜深低低笑开了:“陛下,哪有这么说自己的孩子的?”
司遥拳头蓦地攥紧,眼睛气得发红,胸口起伏。
赵镜深故作惊奇:“陛下怎地突然生气了?”
他走近两步,逼得司遥后退:“我说陛下啊……你这张脸还真是和你父皇一点都不像。”
司遥被逼到桌案边,退无可退,倒在那一叠纸上。
赵镜深眼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凌辱欲,他真想杀了眼前的这个人。
但是还不能。
不过这世界上,还有许多事比死更让人绝望。
他勾起嘴角,粗暴地摁住司遥的肩膀,把人压在案上:“陛下,上次被人打断了,我们要做的事没做完呢。”
司遥脸色煞白,脖颈上的青筋因为愤怒屈辱而暴起,他几乎要把一口牙咬碎:“赵、镜、深、我是皇帝!你敢!”
赵镜深像是听见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皇帝?皇帝又能怎么样?”
“你父皇是皇帝,你三哥原本也是要当皇帝的,但是现在,他们都死了。”
“你是皇帝,但你和一条锦衣玉食的狗又有什么区别呢?”
司遥浑身颤抖,嘴唇白的吓人 ,左手终于在桌下紧紧攥住了什么东西。
赵镜深刚要继续说话,却被司遥接下来的动作震得瞳孔一缩。
他猛地抬手攥住匕首,掌心一阵尖锐刺痛,但还是迟了,司遥的颈部已经被刀刃划出了一寸多长的伤口,鲜血汩汩涌了出来。
赵镜深胸口重重的起伏了两下,迅速从自己的袖子上扯下一段布条,缠在司遥的脖子上,才堪堪止住了鲜血。
他后知后
觉地暴怒起来:“宋遥,你想死?你怎么敢死?!”
巴掌重重落下,却在要接触到司遥脸颊的那一刻狠狠顿住,凌厉的掌风将司遥的发丝拨到脸上。
他哭了。
这是赵镜深从杀死他父兄、逼他登基后第一次看见他哭。
眼泪像断了线一样滑落,眼睛空空不知望向何处。
司遥轻声问:“赵镜深,宋家到底欠了你什么,让你要这样对我?”
赵镜深抓过匕首的掌心已经鲜血淋漓,正一突一突的痛。
他用一种极其冰冷而怨恨的声音说:“宋遥,宋家欠我的,你们永远也换不清。我最后悔的,就是让你的父皇和三哥死得太痛快。”
司遥嘴唇颤抖:“是你……果然是你……”
“是你杀了我三哥!!!我父皇!!!”他歇斯底里地嘶吼出声,到最后却泣不成声。
“你把他们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