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凡朦朦胧胧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侧目看到林晚意安详的睡颜，瞬间跟吃了定心丸似的安宁了下来。
他都快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做这样的梦了，说不上好梦，也说不上坏梦。
好在这终究是梦，毕竟林晚意现在不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身旁嘛。
谢知凡看着这张精致如瓷娃娃的脸入了神，不知盯着她看了多久。
林晚意早已睁开眼睛：“不睡了？”
谢知凡翻身贴着林晚意的手臂，小脸搭在她的肩上：“好不容易能够睡在姐姐身边，我舍不得睡。”
月光照映出林晚意侧脸的轮廓，她知道谢知凡是在开玩笑，却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谢知凡仗着自己如今身体变小，小手挽着林晚意，肆无忌惮地感受她的体温。
若是之前，估计都没有办法这样近林晚意的身。
林晚意感受着旁边小人的蠕动，觉得他清醒得很，是时候解决该解决的问题了。
她向来心里有疑惑都是快速解决从不拖沓的人，这次也是一样的：“你怎么突然变小了？”
谢知凡似乎不想告诉林晚意，打了个哈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好疼好难受，当时我就在想如果姐姐在我身边就好了，没想到姐姐真的找到我了。”
可林晚意终究不吃这套，她的目光在此刻显得阴沉：“别忽悠我，告诉我为什么说不定我还能帮你。”
她说出这些话是出于真心，谢知凡现如今不管怎么说也是她管教下的人，她有义务护着他。
谢知凡忽然将头埋进被窝里，说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林晚意：“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姐姐的。”
“······”
林晚意沉默片刻，追问道：“你要什么时候才说。”
“等我恢复后。”
这个回答，说实话有些敷衍，恢复后？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恢复，或者谁知道他会不会一直假装小孩子欺骗林晚意。
林晚意也是往挑明了的方向说：“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姐姐。”谢知凡加重语气：“我没有必要再继续骗姐姐，我待在这个世界那么久，总有一天要被神发现，他会把我送回原来的世界。”
“可你不就是神吗？”
“我只是借用了神的力量去完成我的使命罢了，这力量终究不是我的。”
林晚意听得云里雾里，和谢知凡聊天真的有种被迫玩解密游戏的感觉。
她翻身留了个背面给谢知凡，原以为她就这样善罢甘休，没想到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阿楠呢？你的世界不可以说，那人呢？人总可以说了吧。”
听到这个名字，谢知凡眼中的光芒都暗淡了几分，他的声音没有刚才那么高昂，而是低沉了下去:“阿楠……就是公主殿下啊，只不过她已经死了。”
林晚意思索了一会儿。
她没有安慰谢知凡，只是没有情调地继续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可是，你不是说阿楠是最后一个陪在你身边的人了吗？”那她怎么会是个死人。
谢知凡轻轻摇头，垂眸将眼中的悲伤盖住:“阿楠在那个世界死了，可在这个世界没有，她一直陪在我身边，只是我不知道我还能陪在她身边多久。”
林晚意头脑风暴了一阵，半天才憋出一句:“睡吧。”
谢知凡靠近林晚意，软软的脸蛋紧贴她的后背:“姐姐别吃醋，我有太多话不能直接告诉姐姐，但姐姐应该知道阿楠是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