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裕沉默,回去做好饭菜后,将其放在客厅的一个矮圆桌上。
林晚意又去点了几份外卖。
五个人围着桌子坐成一圈。
沈裕盘腿坐在林晚意身边,两个人挨得很近,肉贴着肉感受彼此的温度。
他们之前发生过的事比现在任何时候都要暧昧,只是唯独这个瞬间这种感觉是独特的。
沈裕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眸里的情绪,落下一片浅浅的阴影,他看着林晚意放在大腿上的手。
心里面的一个念头骤然被放大,他小心地观察着林晚意的眼色,悄悄覆上那相比他的手小上一截的小手。
林晚意回眸看了看沈裕,浅浅一笑,转而将手抽出来反握住沈裕。
沈裕被盯得浑身发热,耳尖漫延出一片红晕。
一个穿蓝衣服的女人发现了沈裕异样的变化,调侃道:“晚意你真是好福气啊,沈裕那么帅还那么乖巧懂事,我要是你不知道得多心疼他。”
林晚意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还是标准假笑的回应了蓝衣女人,明显不想和她多说话。
蓝衣女人略显尴尬,干笑了两声打了哈哈就没再找话,而是去夹起两块肉放进嘴里咀嚼。
这场聚餐,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林晚意在很敷衍的应付除了沈裕的在场所有人。
看起来永远礼貌疏离的微笑,说话时温吞细语,举止行为有度而不过分,这是林晚意对外的准则。
这让沈裕更加困惑,既然不愿意为什么又偏偏带来这里碍眼,受人所迫?林晚意那样的人也会被威胁嘛……呵。
突然,握住沈裕的手松开,林晚意站起身来,说:“我去一会儿卫生间。”
在临走前,林晚意给了沈裕一个安抚的笑。
沈裕原本茫然无措的目光也在那一刻吃了定心丸。他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扒拉着锅里的菜。
只是这些女人当然不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黄衣服的女人首先开口:“据我所知,沈裕你在这儿已经有一个月了吧。”
沈裕迟疑片刻,愣愣地看着黄衣女人:“据我所知?”
黄衣女人这才故作紧张地捂嘴说:“瞧我这儿笨嘴,沈裕你应该不知情吧。”
沈裕摇头。
蓝衣女人立马接上话:“诶呀,晚意在别墅里圈养了一个美人是圈子里众所周知的事情啦,沈裕是圈子外的人当然不知道了。”
沈裕扭头看向蓝衣女人,眼里尽是茫然。
蓝衣女人又继续说:“晚意哥哥旗下的公司招人严格,就连辞退的手续也是极其麻烦和严苛的,三年都不一定走一个人,最近出现一个才刚上班几个月就自请辞职了还成功的人,可真是个稀罕事啊,自然会引起关注啦。”
蓝衣女人np般的朗诵起原本就准备好的台词。
沈裕大彻大悟,原来这是一所放在公共区域的笼子,大家都知道这是出生自野外不屈不挠的鸟儿,却还是默认着把他捆在笼子里。
没有人愿意帮他,因为在进入笼子的那一刻,他仅仅是作为一件观赏物,而非屈光向阳的鸟儿。
他早就被安排明白了。
沈裕颓然地垂下头,真相如同一把利刃一点一点剖开他赤红的心脏,血肉四溅流淌满地。
他感觉胸口闷闷的,好像有那么一瞬间都快喘不上气了,他对着桌上的人说:“我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