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乐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清影：“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说得很明显了吧。”席轩在一旁说道，“他虽然保护了你，但是显然并不在乎蜀山剑派其他人的死活，甚至过去和他们有很深的过节。他宁愿在这儿等待，等到屠杀差不多了，再进去收拾残局。死去的人会是蜀山曾经的骨干，元老，也是反对他的力量。他借羽林卫之手除掉他们，自己再重振旗鼓，成为整个门派说一不二的掌门。如果不是你常年被拘禁，我甚至怀疑羽林卫本来就是被你勾搭来的。”
苏清影哈哈大笑：“小子，你五公司虽然弱了点，但是脑袋倒还是灵活。蜀山剑派本就应该是我的东西……那群臭鱼烂虾占据这儿太久了，可惜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我早就提醒过他们了——看看蜀山这些年孱弱的模样，他们不配。”
陆离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可是你被臭鱼烂虾关了那么多年，是不是说明你连臭鱼烂虾都不如啊？是不是更没有资格领导蜀山啊？”
苏清影：“……”
席轩：“……阿离你是想被他杀掉吗……”
苏蕴乐退了一步。
苏清影冷哼一声：“不用激我小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一次我中了他们的计，就像是这些人被羽林卫下毒一样，才会失手被擒。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可是……如果蜀山剑派的人都死光了，你一个光杆将军，又能做什么呢？”席轩说道，“没有部下，没人给你捧场，没人执行你的命令，你又算得上什么掌门呢？”
“没人？小子，天下之大，哪里会没人？你以为蜀山剑派是轻漠轻岚他们？不，你想错了。”苏清影说道，“只要蜀山在，‘蜀山剑派’的名号就还在。而蜀山的武功密室历史典籍，尽皆收藏在‘朱颜楼’内。那才是蜀山的骨与血。人算什么？如果没有了轻漠轻岚就没有了蜀山，那百年之后大家化作一抔黄土，蜀山剑派就彻底灭绝了？荒谬至极！”
“不……不是这样的……”苏蕴乐喃喃地说。
所谓“强词夺理”……就是明明那是谬论，可偏偏有那么几分道理。甚至你想要驳回那几分道理，却又觉得对方可以自圆其说。不过苏蕴乐一向不是耍嘴皮子的人。她把地上的剑捡了起来，强忍住刚刚接上断骨的疼痛和身体的不便，说道：“我要回六龙苑。”
“你不能去！”苏清影和席轩同时说道。
“哟——”陆离拖长了声音，“看戏。”
苏蕴乐淡淡地说：“要么放我过去，要么杀了我。”
虽然语调很淡，但少女决然的神色让两个男人怔住了。就连陆离也站直身子，左手捏着连弩。苏清影的瞳孔映出苏蕴乐的模样，少女那倔强而决然的样子，真像是……
苏清影转过身，挥挥手：“喂，席轩小子，你抱着她。”
“啊？”
“我们去六龙苑。”苏清影说道，“也到了出风头的时候了。苏蕴乐你已经出过风头，现在轮到我了。”
“你只是觉得出风头吗？”陆离问。
“是的。虽然我觉得还可以缓缓，不过既然苏蕴乐坚持，那就现在过去吧。毕竟……有些事情，她总要知道的。”
苏蕴乐窝在席轩的怀里，忽然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苏清影的背影僵了很久，低低地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