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停在了范府之外,范闲满身酒气,脸颊通红的被下人扶下马车,之后便由王启年背到了背上往里间疾步而去。
今天这小范大人又闹了一出好的,他做了多少诗王启年不知道,也听不懂。但要说背上之人今天喝了多少酒,王启年此刻是最有发言权的。
闻闻这熏天的酒气味!
“计划不变,你去宫墙外等着我。”
王启年的背上,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他的眼神飘忽,往四周观察了一眼侍女和下人们,表情惊恐,做着最后的挣扎。
“大人诶,你这都快醉的不省人事了,还去皇宫呢,要不改天您清醒的时候吧!”
说完后便感觉范闲捏住的左肩一痛,当下慌忙同意,这才把范闲送入了房间之中。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待一通手忙脚乱后,其他人不敢打扰范闲休息,此时房中终于只剩下了范闲和范若若二人。
待众人都出门去后,床上醉死的范闲突兀的睁开了双眼,对守在一旁的范若若急声道:“腰带里的药丸!”
范若若忙去一旁挂着的腰带里寻到后,为范闲吃下。
“哥,你没事吧?必须得今晚去吗?”看着一脸难受模样的范闲,范若若焦急的开口问道。
范闲闭目运转真气,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常,片刻后,睁开了双眼。此时,哪里还有半分的醉意?
看着担心自己的妹妹,范闲解释道:“必须得是今晚,这样才没有人会怀疑到我的身上,我现在很清醒,伱不用担心。”末了,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声:“一定要等我回来,不要让人进来了。”
范若若轻轻抚顺范闲的后背,坚定道:“放心吧,只要我不死,绝不会让人进来的。”
······
“叔,在吗,叔?”一身夜行衣的范闲在黑夜的掩护下,来到了皇宫外。
想着这一路过来的麻烦,范闲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自从自己在牛栏街被刺杀以后,这京都夜晚可谓是十分的森严,不时还能看见一队队的巡逻士兵经过。为了躲避他们,范闲也是费了番功夫,耽误了一些时间。
说实话,这种夜入皇宫的活计对于范闲来说还是过于刺激了。这可不是被五竹逼着跳崖,而是自己的选择,看来自己内心深处也是有着渴望冒险的精神。
半响没有听见回声,范闲算了算时辰,猜到五竹此时可能已经进了皇宫了。
这事,一道平淡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范闲的思考,同时也吓了他一跳。
“我可不是你叔。”李安调笑道。
范闲眼神一亮,呵呵一笑道:“你这走路怎么都没声的?对了,今天的事你可不能怪我,这可是你上次自己答应的,之后我要是再做抄公的话,可以带上你一起的!”
李安也不愿再过多的计较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能改变。
“没事。”李安望着皇宫这高耸的城墙,努了努嘴,接着说道:“这墙可有五丈高,你上得去吗?”
范闲闻言借着月光看了过去,只见这墙壁不光高,还十分的平滑,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就这么垂直的抵挡着外界的人。
“我当然上不去了,但我有自己的方法。”范闲说完,从后腰处掏出了一条长绳来,长绳的末尾还有三叉铁钩,原来他早有准备。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道啊?”
李安摇了摇头,见范闲自己能进去,当下便不再管了。
“记住现在的时间,就以一个小时为界限。”
说完,李安便运起风神腿,如一道黑光一般,无声无息的飘射入宫墙之中,隐没于黑暗之下。
范闲见李安进入后,这才慢慢像个影子般贴在城墙上,找到个拐弯视线死角处扔出了手中的绳子,慢慢往上爬去。‘原来对于大宗师来说,这种高墙可有可无!’愤愤不平暗骂两声,范闲运起功法,加快了速度。只是无人得知,他那被黒布蒙脸下的嘴角,已经是弯弯地翘起,仿佛十分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