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急迫()
“哼!”一声愤懑的怒苛在一座森严的宫殿里穿出来,“欺人太甚!”一双突然亮起的骇人双瞳穿过层层夜色投向郊外的破山寺,惊起一阵鸟扑狗鸣,随即几个一身白衣的侍者惊慌的从各处急奔驰而来,但到了这间房屋前,腾身疾驰脚步、急促的呼吸、惊惧的面容都瘦了起来。
片刻,还是福德宫紧了紧衣饰,躬身立在门前“教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窒息,要命的窒息,一滴滴汗珠从福德宫的额头滑落,随着呼吸,屋内的烛光在窗户上一闪一闪。
足足一炷香后,夜色渐朗,“教内在京城的一切动作暂时停止,玄九重他们在百里之内不要妄动,百里之外再说……”又是片刻过去,见再没有下,福德宫挥一挥手,一众默默跟着退去。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急转的身影,衣襟长发在在黑夜里翻飞,一团团枯草败叶随着剑舞起起落落。
嚯嚯的剑刺破夜的清凉,“呀!”在掌与树干的啪打声中,抖动的树干纷飞的树叶略微躁动的夜风终于在骤停的身影中安静了下来。
郊游回程的路上,三人都已经失去了来时的兴致,就连平时活泼爱逗的梅秀也安静了,一路的沉默。
回到镖局,吴一凡径直进了房间,在榻上一坐就是天黑,然而,内心没有表面表现那样平静,千头万绪的心事翻江倒海。
自己有这么多事情要去完成,前途危险重重,实力,要有实力,要有强大的实力来支撑完成,太弱!太弱!太弱了,在见识了一系列变化后,吴一凡从来没有如此有这样强烈的想要变得更加强大的意愿。
“他果然不是普通的镖师,和突然消失的花长老都是有故事的人,来我们镖局只不过是暂时落落脚,他也会突然而去么?”对着铜镜,一缕长长乌亮的秀发任木梳随意的拨弄着。
眼睛微红,“这一两年里他总是若以若离,我根本就是一厢情愿的瞎想么?”
喀吱一声,梅秀端着一个水盆来到化妆台旁,“呀!小姐,你眼睛红红的,怎么呢?是哭啦?!”
无声,梅若兰皓首埋进了双臂中,“……我和他终究不是同路人……”
没头没尾的话让梅秀一怔,“……你是说的那呆子?”
片刻,又一句似啼似怨的声音幽幽而起“我们在他心理面根本就不重要……”
砰哧声中梅秀一下把水盆搁在凳子上,像似挠到了痒处“……什么我们呀?”
“我对那呆子根本没什么的,小姐你别瞎猜,只是……”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我知道的……你有什么心事还瞒得过我么?我们……我们……”说罢已经语不成声。
“我去找那呆子……找他问过明白!”说着慌了神的梅秀就要夺门而出,不知道是被瞧出了心思还是被梅若兰的话吓着了。
“别去!”一手拽着就要奔出去的梅秀,“就让他顺其自然吧,别去逼他,他有他要做的事情,虽然他从没说出来……我们就这样吧!”
“夜深了,我们睡吧!”红红的烛光在窗纸上终于隐退。
一夜不眠,吴一凡早早起床打坐完毕,没来得及去吃镖局的早餐就来到对面,那依然空着的屋子,里面一尘未然,每一天有空就来亲自打扫这已经成了吴一凡的习惯。
打扫完毕,再仔细巡视了一遍,见没有了任何遗忘的角落,从内屋搬出一小坛酒,默默的在桌前坐下,“或许前辈以前就是这样静静的坐在这里,手端这‘相思’透过这叶窗,任月光撒瞒那寂寞的瘦长身躯,遥望着那同一轮月光下的小山谷。
而今前辈是否已经回到了他日夜想念的地方了么?诶!而我的母亲、父亲、爷爷、还有……想罢一阵心烦意乱。
一饮而进,凝视着酒杯,突然心中一动,急忙放下酒杯,从怀里掏出了花无殇临别时留给他的《拈花经》和《阵法纲要》放在桌上。
略略思量一番,“阵法短时间里难有收获,况且高深的阵法需要不同的材料,”想罢收起《阵法纲要》放回怀里。
翻开《拈花经》扉页,只见一页泛黄的纸卷上几行飘洒的大夏国字跃然在纸上,明显和其他的纸张以及写着细小柔然国不一致:一凡,这部《拈花经》你可以先研习前面的基础功法,拈花功是一种木属性的辅助功法,应该合你的体质;后面配合基础功法的招式我建议你看看就可以了,重点研习下部。你已经有了自己的领悟,招式在精而不在多,现今基础功法对你习来应该毫不费力,基础功法习到三层你就可以研习《拈花经》下部残卷上第一个术“草木传情”,这个术之所以说它是术,而不是武功招式,是因为它已经完全脱离了武学的范畴,必须有对“道”有一定的感悟,你慢慢会知道草木会有情感,他们会彼此传达他们接触的周边情形,有恐惧、厌恶、高兴等等,当你能分析他们释放出的气味时,“草木传情”就算略有小成,能让你早先一步发现你四周情况,功法对应着你的感应,只要你身处在花草树木之间。我现在能感应百里之内的情况,而修到极致,千里之内,潜在的威胁将无处可遁。
“原来从一开始‘太一教’的追杀,前辈早就已经知道了,那他怎么还要让他们发现……”一丝迷茫呈现在脸上,“是对生早已经没有了眷恋……”
“不是……”
“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我自私而固执的留在京城,为了吸引注意!”一股懊悔的情绪从心底升起,晶莹的泪水在难以抑制。
“师傅……你……我……”喃喃的自责声在小屋里断断续续。
当夜色再次降临之时,吴一凡已经把上部前面的“基础功法‘和“草木传情”修习的要诀默记在心,在一番痛责后吴一凡渐渐恢复了清明,花无殇以冒着生命争取来的时间,他只能努力,以免辜负了师傅的期望。
从打坐中醒来,基础功法已经达到了两层,真是神奇,这拈花功居然和体内丹田的青龙之气没有一点冲突,完全相融,一份为二,又二合为一,原来的担心烟消云散,收拾完一番,长身而起,在夜空中宛如一只苍鹰在院墙上一闪而逝。
又是在同样的树林里,吴一凡悠然的步伐和身姿在树林里翩翩起舞,是的,在舞蹈,美丽的舞蹈中,吴一凡一颗心跳从开始的急促到平稳,不知道过了几时,舞蹈中的那颗心竟然了无生息,仿佛停止了跳动,好一会微微的夜风中,树叶摇舞下那颗心也微微跳动了一下,好似整个人和树林已经融入了一体。
舞动中,飘舞的树枝也似乎再也禁耐不住诱惑,人、树林一起进入了只有他们的晚会一曲舞罢,吴一凡静静的在树下,一只手掌抵在树干上,紧闭着双眼,拈花功基础功法在筋脉中一遍一遍的运行着,一丝丝甜甜的空气从他的呼吸中,皮肤中传入心扉,一袭微微的波动从树干传入吴一凡的大脑,方圆十里之地的一只只爬动的蚂蚁、树叶上抖动翅膀的飞虫、一只田鼠谨慎的在草丛中穿来穿去……“这就是‘草木传情之术’,果然比平时耳聪目明了许多。这等于多了无穷双眼睛,难怪是第一保命功法,从这第一个术就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