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若是单独面对王恺,祁兴言也就痛快回答了。可现在还有一个成澈,他总觉得有点丢人。 “警校的黄老师正是当年侦办永富村案子的负责人,案子当年就结了。是范明阳故意把我引到错误的方向,他以为案子是悬案,我顺着这个方向查下去,永远不会有结果。” 祁兴言简单讲了副台长的事。 “可,这跟您想到失足女和地铁三女孩有什么关系?”王恺追问。 祁兴言瞪着王恺,斥责道:“这个问题要是别人问也就罢了,你当时也在场!” 王恺瘪嘴挠头,几秒钟后一拍额头: “哎呀,对呀,当时您提到了有动机的人可能是失足女和地铁里被牛长荣摸的三个女孩,范明阳很着急地打断您,提到了永富村的案子。他这是在转移视线!” “如此急于转移视线,甚至不惜现学现卖,拿不久前聚餐时副台长提过的案子来误导我,说明他慌得很。” 王恺尴尬地望向成澈,“所以那个保姆沈艳是永富村人,不在松江,其实就是凑巧?我,我还一直在查她的去向……” 成澈逗小孩似的,低声反问:“赌上警察的直觉?” 王恺的笑比哭还难看。 “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祁兴言问王恺。 王恺挺直脊背,自信回答:“那个失足女名叫何曼冬,36岁,住址我已经找到了。地铁里指证牛长荣的那三个女孩都是师大的学生,联系方式也有。” “行,准备一下,先去跟这个何曼冬聊聊。” 祁兴言刚想回办公室,突然停住脚步。 “成顾问,现场小区的监控也给你了,像素是差了点,但是以你的能耐,应该看出点名堂了吧?” “嫌犯,算是名堂吧?”成澈云淡风轻地回答。 “啊?”王恺正低头收拾随身物品,打算跟祁兴言去找何曼冬,一听这话弹跳着站起来,“你看到了嫌犯?” 成澈打开监控视频,调整进度条,按下暂停键,放大局部。 那是一个穿黑色外套的身影,成澈指着他裸露在长袖外的一小截手指说道:“这是嫌犯进入现场区域前,注意看,裸露的手部皮肤颜色很白,应该是白色棉线手套。” 的确,塑料袋上一个指纹都没有,凶手一定是戴了手套。 凶手以防在门把手和单元门把手上留下指纹,最好是早早戴上手套。 “再看嫌犯离开时,手上的手套不见了,裸露的部分是皮肤的颜色。” “这么早就摘了手套?”虽然说已经出了单元门,但是如果是祁兴言,谨慎起见,他会在出了小区以后再摘手套。 “想要给牛长荣的头套上塑料袋,就得抬起他的头部。我没看过现场,但是我想,那个头如果还有头发的话应该是油腻腻脏兮兮,味道呛鼻吧?警方不是总说那个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吗?” 王恺嫌恶地撇嘴,下意识甩手,“的确,要是我,手套是一秒钟都不想多戴,牛长荣的头肯定跟包浆了似的,要是那些油腻液体渗进手套,咦——” 成澈笑着点头,“没错,所以我怀疑,这个凶手是个女人。除了她的步态更偏向女人之外,女人也确实在大概率上比男人对肮脏的东西更敏感。” 祁兴言下意识去看仍旧沉浸甩手的王恺,“女人啊,也对,牛长荣这个老色棍,肯定招惹过不少女人。也就是说,范明阳的同伙,极有可能是个女人。” 王恺把刚刚还情不自禁甩动的手别在背后,心里怪别扭的。 “等一下,”祁兴言注意到了嫌犯两次经过摄像头的时间,“她在现场呆了足足半个小时?” 成澈点头。 “只是那么简单的杀人步骤,不用这么久吧?” “是啊,”成澈赞同,“也许,这个凶手对牛长荣做的不止是那么简单的杀人步骤,也许12根缝衣针是她的杰作?也许,她对牛长荣有很多话说?” “尸体体表没有针孔,那12根针绝对不是近期刺入体内的。应该是有话要说吧。 “而且她停留了这么久,是范明阳同伙的可能性就更大,她知道范明阳那晚有饭局,不会太早归来。” 祁兴言几乎可以判定,范明阳就是凶手之一。杀人动机便是后悔了当初的愚蠢草率,想要摆脱牛长荣这个为老不尊的吸血累赘。 “你们走访那三位女士的时候可以比对一下,这个同伙身高大概165至10,体重50至60公斤,看步态,不会很年轻,应该不是大学生。”成澈给出了他的估算。 祁兴言本来也打算先去找36岁的何曼冬。 根据地址,二人来到了城中村的一处平房。<
> “大白天的,何曼冬应该在家吧?”王恺敲门的同时猜测,“如果她还没有改行的话。” 无人回应,何曼冬不在家。 “别敲了。”路过的大妈狠狠瞪着祁兴言和王恺,“小何不在家。看你们俩人模狗样的,居然也好这一口。” 被误认成什么人都行,就是嫖客不行。祁兴言以最快的速度亮出证件,换来大妈的刮目相看和抱歉笑脸。 “何曼冬改行了,在那边集市上摆摊,卖小吃。都干了一年半啦。” 祁兴言欣慰地松了口气。算算时间,应该是打从那次被拘留罚款后,何曼冬便痛改前非。 何曼冬的摊卖的是章鱼烧,生意还不错。祁兴言买了一份,趁扫码付款的时候表明身份,告诉她牛长荣死了。 何曼冬的手一抖,碰上了章鱼烧机器,被烫了一下之后,猛地缩回手,却不是吃痛惨叫,而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祁兴言以他十年刑警的经验判定,何曼冬的表现不是装的。况且她身高只有一米六,体型瘦削,跟成澈判定的那个嫌犯身材不符。 尽管如此,祁兴言还是问了何曼冬的不在场证明。 何曼冬一听案发时间,又一次笑了: “巧了,那晚我一整晚都在医院。有个挑事儿的,非说吃了我的章鱼烧才闹肚子,我陪他在医院输液一整晚,花了我好几百。现在看来,这钱值。我是不知道是谁杀了那个老不死,不过就算我知道,哼。” 何曼冬的潜台词是,就算她知道也不会说。 “看来当初那十天的拘留,一千的罚款,积怨不浅啊?”祁兴言觉得何曼冬是真的不知道。 “积怨?哼,不是怨,是仇!老天开眼啦,终于收了他这个祸害。今天老娘高兴,不妨跟你们多说几句。我之所以沦落到这个地步,全是拜牛长荣所赐!我跟他,老相识啦。”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