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杏阁中,一个少女正对着菱花镜贴着喜欢的样式,身旁的侍婢冬儿连连道,“娘子,婢子觉得还是这个湖蓝掐金的步摇更适合您,看着见简直好像天上下凡的仙子一般呢。”
吕杏儿听罢,方才还皱着眉头的脸一下子舒展了不少,“就你最伶俐!”
而此时门前一黑,胡氏一人走了进来。
“阿娘,你来得正好,我最近新得了一支步摇,你快来我瞧瞧。”吕杏儿极其兴奋地将手中的步摇拿出来展示着。
胡氏冷着脸,朝一旁的冬儿冷冷一声,“出去。”
冬儿见状直接退了出去。
吕杏儿撇了撇嘴,“阿娘,你这是做什么?”
胡氏上前一步,将她手中的步摇扯了下来,直接丢到一旁,“是你做的?”
吕杏儿听罢,脸上忽而展颜,“怎么样?她死了吗?”
“胡闹!”胡氏怒意满头,此时的她就仿佛是一只被放了热水的葫芦,头顶一只冒着热气,“你可知道若是不成后果如何?”
吕杏儿冷嗤一声,“若是不成,还不是有阿娘嘛,再给她喂些药不就成了。”吕庄头并非不是好色之人,他房内也养了不少妾室,不过这些年来妾室一个一个无故死亡,这背后自然是有胡氏的一份功劳在的。
吕杏儿深知自己母亲的手段,这才会有恃无恐。
“阿娘,你莫要担忧,她不过是个被弃的娘子罢了,这么长时间了,侯府可有来人管过她?”吕杏儿道,“若是再不行,就直接一些,雇了杀手上门,直接杀了了事。”
“住嘴!”胡氏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吕杏儿,“你的婚期将近,虽说只是严三郎的妾室,可严三郎原配已死,你过去便是贵妾,这么好的婚事,若是被侯府嫡娘子的死讯冲了,我看你怎么办!”
吕杏儿这才想到这一茬,她忽而紧张了起来,“阿娘,那,那怎么办……”
“现在知道害怕了?”胡氏瞪了她一眼,随即心软了下来,“放心吧,她没死,还抓了阿西,不过我应了她三日内寻到真凶,莫不然她可就要把事情闹大了。”
“她敢!”吕杏儿扯着脸不屑,“不过是个贱婢罢了,还能翻天不成?”
“话可不能怎么说,蚊子也有三两肉,更可况她是侯府嫡女,这身份摆在那儿!更可况最近也不知怎么地,她竟然在县中极有声望,若是轻易动了,咱们谁都讨不了好!”
胡氏道,“这几日你就安心呆在阁里待嫁,莫要出去惹事!白浔琬那处,为娘自有办法!”
院中,
白浔琬正看着,林嬷嬷风尘仆仆从外头回来,眉眼中皆是带着笑意。
“娘子,好消息,八娘被送到女观里去了,五郎也被关了禁闭。”
蕊儿听罢,连忙兴奋地跳了起来,“还真是老天开眼了,八娘去了女观,可有得她受了!”
白浔琬却是不悲不喜,这样的结果她早已料到,女观不同于一般仙观,在里头的娘子都被摈弃身份,平日里学习女工和闺阁规矩,若是学不好轻则抄重则受罚。
原本白章打算将她送去环宇山凌风观,当今的十六公主楚月便在那里修习,如今被送到女观,恐怕其中便有卢氏的功劳。
卢氏嫉恶如仇,自然是不会放过如此不识礼数的贵女在的。在者白浔琬对冉氏有恩,她都不需要多言,他们自然会去上京为她讨回公道。
一个嫡女为母亲守孝竟是要在一个满是流寇的乡间庄子里,这说出去自然是不成的,白章脸上也无光。
所以,白章这才骑虎难下将白溪玟送到了女观。
白浔琬冷冷一笑,白溪玟,别急,这只是刚刚开始,以后的路还长着,我们一步一步来。
她随即将那晚那人给的金子拿了出来,递给林嬷嬷,“去奴隶场买几个靠谱的护卫吧。”
这院子不太平,她的确需要护卫。
蕊儿见这金子,故而惊跳了起来,“娘子,你这是怎么……”
“若想活命,便莫要多问,待到时机到了,我再向你们解释。”
蕊儿也知道轻重,当即便不再多言,只道,“咱们院子里的确是要些护卫,不然那些人实在是太过于嚣张了,按理说,吕庄头应该派些护卫过来的,看来定然是受了吩咐了!真真是可恶!”
而事实,恐怕与蕊儿所言所差无几。
“无妨,若是尽塞些没用的,还不如没有的好。”白浔琬问向林嬷嬷,“价问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