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浔琬见她一脸慌张,连忙上前查看,“林嬷嬷,如何了?”
林嬷嬷指着青青的肩头,“娘子,这是什么?”
白浔琬朝林嬷嬷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青青光滑的肩头上竟是开了一朵黑色的花,这使得她不由得伸出手来再去解青青的衣裳。
一时间,青青的衣物已经褪去一大半,而她的背全都显露了出来,青青的背上除了那朵黑色的花之外,竟还有好些新旧伤痕叠加在一起,只是大部分都已经痊愈,只是留了个极为难看的疤。
白浔琬眸子微动,沉思了起来。
“娘子,你说她会不会是……”经过昨晚的刺杀,林嬷嬷心有余悸。
白浔琬摇头,她试过青青,可青青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有一点,她似乎忘了奴隶场之前的生活,仿佛她从天而降至奴隶场中一般。
“双生花……”青青背上那朵黑色的花似乎是纹上去的,看那图案像是一朵双生花,双生花是东海边的一种长在悬崖边上的花,她身上为何会有这样的花?
林嬷嬷揣紧手中的伤药,“娘子,您说,该如何?”
“救。”
无论如何,青青救了她,她不能恩将仇报,对她好的人,她自然相同以报之,对
她不好的人,她亦相同以报之,这便是她的原则。
翌日一早,晨钟敲响,城门大开,一辆挂着白府字样的马车从城门内缓缓走出来,马车行至与良县的一家谒舍门口停下。
从车上走下一位嬷嬷,身着一件紫黑色曲裾,满满的堆髻上只簪了一根极为素的簪子,一对眸子清澈见底,眉宇之间,竟却是一股让人无法捉摸的感觉。
见她大约也有四十上下的模样,竟是保养得极好,头上一丝白发也无。
白浔琬认识此人,她便是在白老夫人身边多年的娄嬷嬷。
娄嬷嬷极为擅长养生,是故这么多年在白老夫人身边的地位只增不减。
她派了一拨人去白府通报,还派了一拨人去京都散播消息,若是白府真的弃了她,京都的言论自然会送她回去。
如今看来,怕是惊动了她从未见过的白老夫人,白章与慕容氏以及白老夫人从来都是一个阵营的,白浔琬勾笑,这场戏,怕是很有意思了。
“儿见过娄嬷嬷。”白浔琬朝娄嬷嬷行了一个礼。
娄嬷嬷似笑非笑,“听闻七娘在回来的路上遇险,可还安好?”
白浔琬早已泪眼婆娑,她默默地在一旁抽泣着,“幸好儿身边有一
位侍婢,替儿挡了一刀,莫不然,儿怕是见不着嬷嬷,见不着父亲,更是见不着祖母了。”
娄嬷嬷见她如此,眼睛眯了眯,她听闻白浔琬病了之后性情大变,可如今竟也还是当初那个,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若是真变了,那也不过是皮肤变得白了些,人也清瘦了些罢了。
白浔琬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面前,低着头,不打算吱声。
娄嬷嬷见状,只轻叹一声,明明一个嫡女,竟弄得如此狼狈不堪,传出去,实在是有辱白家门风。
“既如此,我们便回府吧。”娄嬷嬷也未曾继续问,只是转身,直接返回马车之上。
马车启程,车内一片死寂,城门大开,白浔琬知道,她在一步一步靠近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