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林欣月怯生生行礼,甚是小心。
“五姑娘不必紧张,我只是想请教你一些事情。”一如既往的谦和温润,却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是关于二姐姐的吗?丞相大人请问。”林欣月低着眉眼看向别处。
“晚晚的腿有旧疾,不知五姑娘可知其中原因?”本该是亲自问她的,但谢韫轻怕惹林晚月想起伤心的事。
谢韫轻的语气清冷,无形的压迫感,让林欣月没有多想,就全说了出来:“应该是大夫人突然病故,二姐姐想看大夫人最后一眼,可不知为何父亲就是不允,二姐姐在大雨中跪了几天几夜,从此以后落下的病根。”
闻言,谢韫轻眼中的心疼一闪即逝,沉声问道:“最后晚晚可有见到她母亲的最后一面?”
林欣月低头想了想,随即摇头道:“不止二姐姐没瞧见大夫人最后一面,府中应该都无人见过。大夫人与人和善,我曾去灵堂想看一眼,但...大夫人的棺木是钉死了的。”
而后院里的林晚月见裴翊又沉默了,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别的我就不问了,我就问你,与鲁国公府的亲事,你要如何做?回京后你打算怎么安置我五妹?”
“我与柳萦的婚事本就是父母的一厢情愿,并未交换庚帖。等我回京后可由鲁国公拒亲,不让柳小姐落人口舌。但至于欣儿,她不能回林府。”
裴翊这番对柳萦的打算倒是过得去,但为何不让林欣月回林府?
裴翊英朗的脸上浮起一丝怒气:“林二姑娘可知你父亲给欣儿许的是什么婚事。那江南李家看着一派正气,但那个李老爷却是一个十足的变态。他豢养娈童,手段邪恶,娶妻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若非我此次去江南筹粮和李家有所交集,根本不会知道。”
听了裴翊的这翻话,林晚月一阵颤抖。是为了林欣月险些落入火坑,也为她想起曾经的自己也是被明王豢养的。
“既然如此,我便当作从未见过五妹,希望裴公子能够言出必行,堂堂正正娶她过门。”林晚月说完便既自顾离开,也不在理会裴翊是否应允了。
东楚和西夏的边境,漫天风沙席卷半起天高,战鼓起,震耳欲聋,千军万马无惧生死,与敌军厮杀。
战鼓落,旌旗飘摇,染足了鲜血,尸骨残骸一眼望不到尽头。
红鬃烈马的背上,少年一袭铠甲血染英姿,双眸赤红杀气萦绕,手持长枪划过苍穹。
“王爷,此战大捷。西夏宫内,龙域已死,龙渊成功夺取皇位。”赤风快马而来向萧景之禀报。
“打扫战场!回京!”话音落,萧景之就扬长而去。
夕阳西下,天际五彩的晚霞泼染了整个天空,马车行至京城北门,林欣月以侍女的身份跟着裴翊回了成国公府,而谢韫轻则是送林晚月回了林府后,又去了皇宫。
平江县蛊毒一案,得百里墨玄相助,归程日期大大提前,距离谢韫轻和林晚月的婚礼还有一月。
林晚月什么也不用操心,就连成亲当日的婚服,都是谢韫轻去平江县之前让京中最好的绣娘绣制的,她只要试穿看合不合身就行。
谢韫轻一切都为她准备好了,阿九每日都会拿来一些帖子要她过目宾客名单、佳肴菜品、婚礼当日的行程安排等等。
一直忙忙碌碌到了五月中旬,林晚月才从瑶琴那得知了成国公府的一些消息。
“姑娘,成国公府和鲁国公府的婚约取消了。”瑶琴飞身进来,无声落地。若非她出声说话,林晚月都不会知道有人进来。
“那就好,看来裴翊还是说话算话的。有没有柳萦的消息。”林晚月也是佩服柳萦,居然敢只身一人去西夏。
“西夏九皇子龙渊已经登基为帝了。东楚和西夏的边境只留鲁国公府的大公子驻守。秦王、鲁国公和柳二公子带着柳姑娘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了。”
“人没事就行。想来她也是吃了不少苦的。”
“姑娘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就是姑娘和主子成亲的大喜日子,可是要起个大早呢。属下先恭喜姑娘新婚大喜!”瑶琴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而这会儿也是真心为他们高兴,难得冰冷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谢谢。你也去早些休息吧”等瑶琴离开,林晚月就熄灯上床休息了。
她要嫁给谢韫轻,也是没什么感情,只是有枝可依,找个靠山罢了。所以也没有要嫁做人妇的紧张感,入眠的十分顺利。
本以为是一夜到天明的,岂料一个转身,肩膀硌到了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
睡得正迷糊,猛然清醒,床榻之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物件?
睁眼的刹那,最就被一只宽大粗砺的手掌捂住了嘴巴,月色下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俯身下来,在她耳边如同鬼魅,沉声说道:“是我。”
‘唔~’是萧景之?刚刚瑶琴还说他们在回京的路上,这会儿人居然都到了她的闺阁之中?
听出了她的呼吸减弱,萧景之才放开了林晚月。
林晚月连忙从下床,与萧景之拉开距离,冷冷的问他:“王爷深夜闯入女子的闺房,实在有失身份之举。”
萧景之在黑暗中准确的找到了林晚月的位置,两步上前将她拉入怀中:“本王跑死三匹马,才赶在你成亲前一夜回来。”
薄弱的身体被禁锢在他的胸前,贴着僵硬的战袍,林晚月实在吃痛的很。“就是跑死三十匹马,又与我何干?又不是我让王爷回来的。”
“你个没良心的女人!怎么?忘了你欠本王的五千金了?还是打算让谢韫轻替你还?”萧景之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神无处躲避:“若是让他知道,你当初是在我怀里许下五千金的,该是什么表情?”
“秦王殿下,我没有说我不还,只是五千金我需要慢慢还。”林晚月被他的手捏的生疼,不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当真是疼得很!
萧景之揽着她的腰,腾空一转落地,将她逼到了梳妆台的正前方,恰好将后腰抵在梳妆台边缘。
‘咝~’吃痛的低呼一声。
“本王后悔了。五千金本王有。”
借着月色透进来,萧景之脸上的邪魅不禁让她浑身寒颤。她甚至不敢问他不要五千金,那还想要什么?
“怎么?害怕了?”萧景之俯身贴在她耳边呼出热气,唇,没说一字若有似无得触碰着她的耳垂。
见她不语,精致美绝的小脸上露出的恐慌,竟让他觉得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