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知道这是鲁国公夫人的步摇的?
心怦怦直跳:“咳。你赠我的那对红于金凤步摇,我试戴时失手弄坏了一支,今日是鲁国公夫人知道了此事,将自己的凤凰步摇赠于我解眉之急的。”
昨日入夜前瑶琴亲自把婚礼要用的一切都检查了一遍,绝对不可能有差池的。唯一的突发状况,就是昨夜萧景之的闯入。
十有八九是萧景之拿走了,心中暗恼,这混账为何要拿走一支步摇?害得她还得扯谎。
谢韫轻认真地听着,耐心地等她解释完。林晚月实在难辨他的情绪,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日还要进宫谢恩,晚晚早些安寝吧。”谢韫轻说罢,就自顾起身要离开。
本还担心着今日要洞房花烛,但真的见谢韫轻不做解释离开时,林晚月觉的心口堵得慌:“夫君这是要去哪儿啊?”
谢韫轻止步,转身见她有些委屈的模样,当真是不舍的很。又回到她身侧蹲下,安抚道:“我不走,只是去沐浴更衣罢了。若晚晚不愿,我等你入睡后再去。”
被谢韫轻这么一说,倒叫林晚月脖子到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忘了他是有洁癖症的,就是当初在平江县那样艰难的条件下也没有改变:“那夫君去沐浴吧。我先睡了。”
谢韫轻刚走,瑶琴就来了,手中拿着一个五层的食盒:“夫人,主子让我给您送了些吃食来,都是热乎的呢。”
饿着肚子确实睡不着,但桌上的点心一两块不顶饿,吃多了又发腻。这会儿见了色香味俱全的热菜米饭,林晚月吃的毫无淑女形象。
“夫人,您慢点,小心噎着。”瑶琴边说边给她倒了杯热茶。
吃饱喝足,加之这一日实在疲惫,头刚碰到枕头,就睡着了。等谢韫轻沐浴更衣回来时,林晚月早已熟睡。
见她累的连嫁衣都没脱就睡了,心疼的抚了抚她的秀发。蹑手蹑脚的替她把外衣脱掉,穿着里衣睡更舒适些。
最后要帮她盖被子了,林晚月一个翻身反将谢韫轻的衣袖压在了肩下,她的呼吸还是很平稳,没有要醒的迹象。
嘴角一抹无奈的笑意,小心翼翼的把袖子扯出来,却被睡梦中的人一把抱住了手臂,为了减轻动静不影响林晚月的睡眠,谢韫轻顺势翻身躺在了床沿边。
而林晚月却像是寻到了可依的东西,把谢韫轻的手臂往自己怀了紧了紧,迷迷糊糊间贴着小脸蹭了蹭。
手臂紧贴着她胸口,两人都只剩里衣,几乎可以感受到她心脏的跳动。霎时浑身一个激灵:“晚晚?”
“恩。”
谢韫轻没料到身旁的人居然会回应他,转头看去,林晚月依然睡得沉。
摇曳的烛火下,她的脸也是忽明忽暗的,水润的薄唇,因梦中的呢喃而更加诱人。
侧身蜻蜓点水的一吻,却被林晚月的举动差点击溃了理智。
感觉有东西碰触到自己的唇,睡梦中的林晚月还以为是什么好吃的东西,本能的舔了舔。
谢韫轻迅速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坐在床沿边深呼吸了几口气。看着睡熟的人,他眼底的欲望还没完全退下。
心中却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吓到她。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替她盖上被子,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便去了房睡。
朝中大臣成亲之喜,规定休沐三日,谢韫轻也不例外,只是会有专人将再案牍送来丞相府,让其可在家中处理。
谢家没有旁的亲戚,林晚月无需晨昏定省,但他们的婚事是由圣旨亲赐,按规矩新婚第二日是要进宫谢恩的。
两人一起用了早膳后,就坐马车进宫了。
待两人谢恩后,皇帝在御房召见谢韫轻。林晚月就准备先上马车了。
“丞相夫人留步。皇后娘娘请您去凤仪宫坐坐。”
林晚月见过这个宫娥,的确是皇后身边的人,应声道:“请姑姑带路。”
等到了凤仪宫,除了皇后,还有宜妃和另外两个她没见过的妃子,见穿着气度应也是一宫主位。
“臣妇林晚月拜见皇后娘娘和各宫娘娘。”林晚月跪拜行礼。
皇后娘娘因小公主一直对林晚月备感亲切,温声道:“快起。给丞相夫人赐座。”
林晚月坐在右侧最下首,唇角微扬看着地上的砖。
“丞相夫人好福气,谢相年少成名,温润如玉,有经世之才,如今娶妻,不知多少姑娘要伤心了呢,是不是啊庄妃姐姐?”坐在皇后左侧的妃子,手中捏着团扇掩嘴笑道,眼神流转于林晚月和她对面的妃子。
林晚月端着笑容,并未出声。只是不禁多看了几眼说话之人,觉得此人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谢相夫妇新婚燕尔,容妃妹妹在人成亲第二日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庄妃冷睨了容妃一眼。
“妾身无非就是闲说一嘴罢了,庄妃姐姐怎么比人丞相夫人都激动呢?”容妃眨了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委屈的模样。
“你有心挑唆在先,还在这装什么无辜。”庄妃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她。
容妃却不打算终止这个话题,哽咽道:“莫非姐姐心中还惦记着...”
“住口!”皇后厉声阻止。早已习惯了后妃这样的争吵,只是有些事,不好让她们在林晚月面前说,转而微笑着对林晚月说:“叫你看笑话了。”
林晚月含笑摇摇头,心里却听出了些猫腻。这容妃分明是在暗示她,庄妃曾经爱慕过谢韫轻的。
但她更意外的是,容妃的声音终于让她想起来在哪里听过了。她就是那个和明王有苟且的妃子!
不禁多看了两眼容妃。确实明艳娇媚,是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