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侧殿的王贵人,则对着架上的籍看个不休。
熙雯端来一盏热茶水:“主子,您一早上都没进食,先喝点热的垫垫肚吧。”
王涟漪放下手中的东西,有些遗憾道:“可惜不能夹带私物进宫,我房里那套还没读完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看。”
“这还不简单?主子,待万岁爷来了,您求一求不就好了!”
“你说得轻巧!哪有一上来就求东西的,丢不丢人。”王涟漪轻蔑的看了婢女一眼。
她父亲是正五品典仪,专司皇家礼乐,是一个十分讲究礼法的人家。
熙雯不说话了,她伺候了这么久的人,自然知道主子身上的“尿性”——千万别跟主子斗嘴,她是没理都要争三分的!
三位新人,三种性格,独属于后宫的大戏,渐渐拉开了帷幕。
启祥宫里,薛嫔直挺挺的睡在床上,不吃不喝闹脾气。
梅染头发都要愁白了,劝说主子的嘴皮子都挂“霜”了。奈何她主子是属犟驴的,硬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荼白端着茶水点心来到了床旁:“娘娘,您起身吃点吧。这是李娘娘递进来的糕点,奴婢看了眼,全是您爱吃的!”
“我不是娘娘!”薛嫔大声道:“别叫我娘娘!”
“主子,您这是何必呢?若是还有别的办法,老爷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您进来呀?”荼白语重心长道。
薛嫔听了这话,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就差炸毛了:“别跟我提他!他算什么父亲!我跟端哥哥那么要好,他一直是乐见其成的,他也曾说过,只要过了姑母的三年孝期,必定为我操持婚事!眼瞅着过了一半了,为何突然变成了这样?我更恨姑母,她也知道我中意端哥哥,却偏偏不下令!她走了,皇家都只守了百日孝,凭什么我要守三年!凭什么!凭什么!!!都是他们自作主张,害了我一辈子的幸福!”
“主子!”
“娘娘!”
梅染跟荼白被吓得面无血色,这是能说的吗?
怨怼父亲也就罢了,竟然敢跟已逝的皇太后“叫板”,这不是纯纯嫌命长吗?
主子啊,您可长点心吧!您自己心里有底,知道皇上不会要了您的性命,但奴婢们没有啊
“你们怕什么!现如今的启祥宫,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你还怕有人传话?”薛嫔面露讥讽:“把这些点心给我扔出去!李姐姐是彻彻底底的皇家人,她无法与我共情,我也不需要她这个假姐姐!扔了,都给我扔了!!!”
薛嫔气愤难当,直接捶起了床榻。
“好好好,主子,您别激动,奴婢这就去扔。”
荼白原本还想着劝慰一二,但娘娘似乎陷入了某种魔咒,怎么也不愿意出来。
那还有何好说的?
你永远叫不醒一只装睡的猫!
荼白不会真的从了主子的意思,将糕点扔出去。那样一来,岂不是正面跟李嫔宣战?
皇宫虽然是天底下最富贵的地方,却也是最会吃人的地儿。李嫔是截止目前,唯一对主子发出善意的人,不可得罪!
也不该得罪!
毕竟,李嫔在这后宫的宠爱,是独一份的。又与主子有着过往的情分,一旦主子“遭遇苦难”,想必李嫔一定会施以援手。
可怜这位奴婢,心心念念都在替拎不清的主子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