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建于北边的五间正房,仅中间宽敞明亮的堂屋开窗于来路,其余四间正房仅有高瓦红砖,肃穆无比。
他一手推开门,一手做着“请”的手势,“堂主就在右侧最里间的屋子,二位可直接过去。”程远说着。
桑榆道了声谢,迈入屋中。
屋中布置是凡间最常见的式样,一排五间屋子,中间是用于待客的明间,左右两间是次间,最外头的,是左右梢间。
但修者建屋多以舒适方便为主,少有建这样讲究的起居之所。
右梢间与次间以屏风阻隔,挡得住视线的窥视,挡不住诸如走动、说话的任何动静。
“桐儿,”桑榆和容与还未转过屏风,便听得里头传来魔教教主魔羽的声音,“这像是,古中记载的邪士。”他略有迟疑地说着。
易欣桐对他极为亲昵的称呼有些不满,又记恨他故意在外人面前显示二人的亲近,但又碍于正事和来人,不好发作,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魔羽脸上浮起明晃晃的笑意。
“桑掌门、容族长。”他率先打了招呼。
四人简单见过礼,易欣桐收起脸上的不满,公事公办,指了指被捆缚在结界之中的人,道:“方才魔羽教主的话你们也听见了,这人的灵脉很是奇怪。”
隔着一层单向视物的结界,桑榆很容易就看到了那个灵力被封、全身不得动弹、还被捆仙绳束缚躺在地上的人。
“要这么戒备?”容与很是不解。
灵力被封,修者几乎就废了大半,再有面前这囚缚结界,纵是关押一名大乘期修者也尽够了,为何还要加上捆仙绳?
他瞧着,那人的修为也不过在化神中期小圆满,远不止于用上这般谨慎的手段。
“可是因你们来信说的不妥之由?”他猜测着,问道。
易欣桐点了点头,看着将手附上结界凝神感受的桑榆,轻声问:“可是发现了什么?”
桑榆收回手,颔首。
她身上有携带着勃勃生机的绿意透出,随着她的心意附着在结界之上,很快,一个人影跃然其上。
“这本是他的灵脉,”桑榆在一处蜿蜒其下的脉络处点了点,“他原先应是修的灵气,但应是在这几年,改修了其他,”她斟酌着用词,“晦涩之气。”
晦涩之气。
这是什么?
房间里的三人不解地看着她。
桑榆解释,“魔羽教主猜测的有一点不错,他确实很像是古记载的邪士。但古时邪士只是手段残忍卑劣了一些,他们本身并无修为。”
容与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是说,他的修炼方式跟古时邪士一样?”
他也看过学府古记载,上古之时,世界初诞,还未像如今这般分裂成多个小世界,那时的人,修炼的方式千奇百怪。
据记载,那邪士修炼的方式甚为骇人,以人命作为踏脚石,以延绵益寿。
桑榆道:“是,八九不离十,他是名邪修。”
她指了指人影一处,“这里本该是丹田的位置,如今却被怨气占满,想来,他曾食了人,”她顿了顿,迎上几人不可置信的神色,补充道:“且不止一个。”